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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师 爱读者文摘

发表时间:2016-06-29  热度:

  长安城内的说书摊,说书人正在热火朝天的说着书,坐在位置上喝着茶水的人也在聚精会神的听着。

  “相传啊,有这么位琴师,凡是经由他的双手他的琴弹出来的曲子,就好像是到了那天界瑶池参加西王母的蟠桃盛宴,让人流连忘返,回味无穷!真当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说书人说的喜形于色。

  “你说的这么真,难道你听过这位琴师弹曲?”有个听客问道。

  “那到没有,我也是听说而已,来来来,咱们继续……”

  说书人继续说着这位琴师的故事,众人听到精彩之处不由得惊叹叫好。大家听的入迷,谁也没注意在茶摊的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男一女。男子一身白衣,长长的头发随意的系着,脸侧几缕细碎的头发使得他凭空多了几分仙气。而身边的女子,白皙的脸庞,线条柔和。淡淡的娥眉,颇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俩人仔细的听这说书人说的故事,一边细细的品着茶,嘴角都若隐若现的露着丝丝微笑。男子修长的手指握着不算精致的茶杯,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美好。又坐了一会,把茶壶里的茶都喝完,俩人放下茶杯缓缓的站起了身。男子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个大很大的布包,走出了茶馆。

  外面阳光刚正好,金灿灿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直抵人的心窝。女子像一只猫咪一样慵懒的抻了个懒腰。男子的眼神一直停驻在女子身上,那宠溺的目光将女子包围着,就好像是在看一件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

  “相公,即使人们再也听不到你的琴声,他们也不会把你忘记!”女子转过头,笑盈盈的看着男子。

  “我说过,以后我的琴声只为娘子响起。”男子的眼中只有那女子,仿佛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男子依旧宠溺的看着女子,思绪渐渐的飘向了远方。

  ……

  五年前,江湖上传言有位琴师,琴技可谓是出神入化。而总所周知,当朝皇帝没有别的爱好,唯独喜欢听琴曲。于是乎便派人苦苦寻觅这个喜欢浪迹天涯的孤傲琴师。

  “子言,你真的不去面圣?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再找你!”一间客栈的房间里,一个男子轻轻的擦拭着桐木琴琴身,另一个男子喝着小酒。擦拭琴身的正是人们口中的“琴师”——温子言,喝着小酒的是他的朋友段未。

  “找我我就要去见他?”温子言不以为然的说道。

  “哈哈,子言,我就喜欢你这股子狂傲的性格!”段未喝着酒,调侃着温子言。

  温子言淡淡的看了一眼段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开口说道:“抱歉,在下没有断袖之癖。”

  “噗!~~”段未刚喝进嘴里的酒悉数喷了出来,然后一脸鄙夷的看着跟没事人似的温子言,依旧在那静静的擦拭着琴身。段未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段未狐疑的看了一下温子言,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里,又会是谁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温子言点了点头示意段未去开门,他心里清楚,该来的总会来,逃也逃不掉。

  段未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过去打开房门,发现外面站着的是一个官员模样的人,身边还跟了几个小厮。段未只是稍看了一眼,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这次,怕是温子言在有一万个不愿意也要进宫面圣了!

  “在下太乐署林书,今日冒昧前来打扰是希望温公子能随我们一同入宫。圣上已经等候多日!”自称“林书”的人站在门口。

  温子言抚摸着琴铉,坐在那里没有说话。段未示意林书带着小厮进了房间,然后坐在桌子边看着温子言,也没有说话。

  林书看了看温子言,双手抱拳毕恭毕敬的向温子言鞠了一躬,再一次开口说道:“温公子,请随老夫一同进宫面圣,还请温公子不要为难老夫和这几个下人。”

  温子言还是没有说话,轻轻的谈了几个琴音。林书又要开口,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温子言就站了起来。

  “段未,剩下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林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温子言用布包好桐木琴,告诉林书可以走了。林书感激的看了一眼温子言,连声说道“马车就在楼下。”

  段未拍了拍温子言的肩,示意他照顾好自己,温子言点了点头便和林书一行人离开了客栈。段未坐在窗前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默默的叹了口气。

  马车上,温子言微闭着双眼,马车内安静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林书看了看温子言,一时间觉得沉默的有些尴尬,便假装的咳了两声。温子言没有睁眼,开口低沉的说:“林大人没必要觉得不自在,我只是想休息一下!”

  “是是是,那温公子好好休息,到了驿站我再叫温公子。”林书唯唯诺诺的回应着温子言。温子言没有再说话,马车内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马车大概行驶了两个时辰,温子言便被林书喊醒进了驿站。温子言简单的吃了几口晚饭,便以“舟车劳顿有些乏累”为由回了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无法安然入睡,温子言知道一旦进了宫,自己的命运就不再由自己掌握。

  深夜,温子言依旧没有睡去。起身下床,轻抚摸着琴身,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把琴放平深吸了一口气,十指开始在古琴上波动,十分流畅。伴随着古琴,婉转又有些哀愁的歌声缓缓流出,心情慢慢放松下来,但丝毫不失去那种感觉,韵味。继续最后的演奏,直到最后一个尾音结束都是全神贯注,身心皆融入曲中。

  一曲终了,温子言发现自己的额头上都是汗水。给自己到了杯水,温子言擦去了额头的汗水,在桐木琴边静静的坐着。而温子言不知道的是,在驿站还没睡的人听到了他的琴声,心境久久不能平复。第二天一早,温子言和林书他们便上了路。这一路依旧是沉默无言,所幸的是剩下的路程不算远。在正午之前,他们便抵达了皇宫所在的都城。温子言先是随林书回到林府沐浴更衣了,随后便与林书一同进宫面圣。

  在皇宫的御花园,温子言见到了百姓口中的“真龙天子”君临风——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带起,飞扬的长眉微挑,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生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草民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那个岁。”温子言面对皇帝,毕恭毕敬的行了个跪拜大礼。

  君临风见到了温子言,喜形于色,“爱卿,朕找你找的好辛苦。”君临风赶忙将温子言扶了起来。

  温子言走过去,只捎一眼便知道那是一把绝世好琴,可是温子言没有去抚琴。他面向皇上,深深的行了个礼:“皇上的心意,草民铭记于心。这是身边

  这把桐木琴已经多年,早已习惯了它的一弦一音。这把新琴不熟悉,恐怕驾驭不了它!”

  君临风听了温子言这番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脸懊悔的说:“是朕的疏忽,朕没有考虑那么多!”

  温子言没有说话,默默的架好桐木琴,缓缓落座,修长而优雅的双手轻轻抚过琴弦,抚起了层层泛着涟漪的乐音。音色犹如一汪清水,轻轻冷冷,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引人心中松弛而清新。

  在场的人听到琴乐,都不有自主的张开了嘴巴。这,这恐怕连宫里最好的琴师听了之后都会自愧不如吧。余音袅袅,清风阵阵,众人在这美妙的琴声中,仿佛遗失了自己……

  温子言专注的谈着琴,余光中却瞥到一抹身影,温子言竟不由自主的转过头去看,翩然而来的少女仪容韶秀,有着说不出的清雅脱俗。

  温子言收回目光,再次专注到手尖。突然,原本平缓柔和的乐曲突然急转而上变得轻快起来,好像沙沙的小雨滴落到人心,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一曲终了,竟惹的众人回味无穷,一时间缓不过神来。

  温子言收回双手,依旧安静的坐在桐木琴前,心境却不如外表般那样平静。只见那个姑娘缓步走来,走到温子言身边,稍稍停了下身子,想了想却没有开口说什么,便走到了君临风面前。

  “珺瑶见过皇兄!”

  这时的君临风和众人才如梦中惊醒般回过神来,一时间竟然说不出来话君临风。看着温子言,喜悦之心在眼波中流转!“皇妹,你又没有听到!你有没有听到他弹琴曲!这就是朕想要的!”此刻的皇上像个孩子一样开心。

  “珺瑶正是听着琴声寻到御花园,皇兄,这琴师好生厉害!琴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如山涧泉鸣,空灵之声令珺瑶忆起山谷的幽兰!珺瑶佩服!”自称“珺瑶”的姑娘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皇妹好耳力,他就是百姓口中那位琴师—温子言!朕终于找到他了!”

  “恭喜皇兄,终于觅得知音!”

  “哈哈,皇妹说的是!”

  温子言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得知眼前这个清雅脱俗的女子是当朝最得宠的公主—珺瑶公主。

  “来人啊,将御花园附近的雅苑赏赐给温公子,派人照顾饮食起居!”君临风一高兴,把御花园附近最好最安静的一间雅苑赏赐给了温子言。

  温子言的表情波澜不惊,他早就想到一旦入了宫轻易是不会再出来了。温子言向皇上行了谢礼,说道:“多谢皇上厚爱,只是草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

  “好好好,但是朕会派人按时给爱卿送去一日三餐!”

  温子言再次行了谢礼,便拿起桐木琴跟随公公去了雅苑。

  “皇兄皇兄,他的琴艺真是了得。听的珺瑶都想舞上一曲!”珺瑶公主再次称赞起温子言来。

  “他可是皇兄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到的!据说,好多人花重金想听他弹琴他都没有去!只有在他愿意的时候才会弹琴。”

  “那皇兄把他带回了宫中……”

  “你是想说朕限制了他是么?”

  “珺瑶不敢!”

  “珺瑶,你知道么,他的琴声那么美好,朕不想放他走!就算限制他又怎样,只要能听到他的琴声!”

  “皇兄……”珺瑶看着君临风的表情,没有再说什么便行礼告退。君临风独自站在御花园,眼中的喜悦依然没有消去。

  温子言从此便住进了雅苑,每日都有宫女太监准时送来餐食。因为君临风政务繁忙,所以很少来找温子言。所以温子言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雅苑里,不是发呆就是抚琴。

  这天,雅苑迎来了第一位客人—珺瑶公主。

  “草民见过公主!”温子言正在擦拭琴弦,见到珺瑶来了,立马起身行了礼。

  “快起来,我看没有皇兄那么大架子。快起来吧。”珺瑶爽朗的声音传进温子言的耳朵里。令温子言的心情也不自觉的明朗起来。

  “温子言,传闻中的孤傲琴师,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你的琴声,真是出神入化。”

  “公主过奖了,我只不过是比正常人更加投入、更加了解琴音而已。每一次弹曲,我都希望自己能够更好的融入到琴曲中去。”

  “所谓的人琴合一大概就是指温公子这样的人吧?”

  “不敢当!不敢当!”

  “能否请温公子为我弹奏一曲?”

  “公主真是折煞草民了,能为公主弹奏是草民的荣幸。”

  温子言将桐木琴摆平,十指开始上下翻飞。与之前平稳的曲调不同,这次的曲调明显的轻快了许多,珺瑶听着欢快的琴曲,不由自主的跳起了舞。

  珺瑶挽指做蝴蝶翩翩起舞的样子,飞过了温子言的眉宇,指尖,一直飞进了他的心中。

  从那之后,珺瑶时常来找温子言。大部分时间都是珺瑶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听温子言弹琴,看着温子言好看的侧脸珺瑶总是会入神,每次都要婢女在身后微微咳两声才会回神。温子言不抚琴的时候,两人便会一起聊诗词歌赋,那般的熟络竟像多年未见的老友。

  这天,珺瑶像往常那样来找温子言,却发现君临风也在。

  “珺瑶见过皇兄!”珺瑶看到君临风,心里竟然涌起小小的失落。大概是不想别人闯进她和温子言独处的空间,哪怕这个人是她的兄长,当今的皇上!

  君临风点了点头,示意珺瑶坐到他旁边。珺瑶走了过去,看了看君临风又看看温子言,不安的坐了下去。

  “爱卿啊,这些日子朕宫务繁忙,一直没有时间来听爱卿抚琴。今日难得清闲,特意过来想听爱卿抚琴!”

  温子言坐在桐木琴前面,微低着头,孤傲的样子一如刚进宫的时候。“遵命!”温子言清冽的声音不似往常那样。

  轻轻冷冷的琴音想起,却扰乱了珺瑶的心绪。珺瑶再次看了看君临风,却发现君临风面无表情,一点情绪都没有,让人猜不出他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爱卿的琴声照比前些日子是不是稍冷了些?”君临风盯着茶杯,并没有看着温子言。

  温子言停了下来,“草民不知道皇上在说些什么?”

  “不明白?爱卿是个多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朕的意思?那朕给爱卿讲个故事吧!”

  “皇……皇兄,珺瑶突然想起还有事情就先告退了!”珺瑶说着起身就要走,脸上出现了不自然的表情。

  “坐下!”君临风再次开口,语气中的威严让人抗拒不得。珺瑶只好乖乖的坐下。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低垂着眼眸不敢看向任何人。

  “前朝有个大将军,立下无数的汗马功劳,这国家的一半都是他打下来的!班师回朝后,本该安享晚年的他竟然动了不该有的念头!他开

  始觊觎先帝的皇位,策划谋乱想要一夺皇位!可是他低估了先帝,在将军还没有动手之前就被先帝关进了大牢最后施以绞刑!”

  君临风停下来喝了口茶,精锐的眼睛看着温子言,继续说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千万不要去觊觎一些原本不属于我们的东西!这样做的的话是不会有好下场的!爱卿,你说对吗?”

  温子言摸着琴弦,沉默了半响,才开口说道:“皇上说的纵然有道理,但是草民觉得人生在世,为什么不能追求自己喜欢的?就像这琴曲,草民既然喜欢就要想办法与它融为一体!”

  “那按照爱卿的说法,是不是就可以什么都不用顾忌?”

  “人为自己而活,就像这弹琴,只要草民不愿意,奉上十万辆黄金又如何?”君临风微眯着双眼,重重的放下手里的茶杯,身边的珺瑶吓了一跳。

  “珺瑶,你该给母后请安了!跟我去母后那里!”说完,转身就离开。

  珺瑶赶紧起身跟上君临风的步子,不舍得回头看了看温子言,温子言依旧安静的坐在那里低头看着自己的桐木琴。

  出了雅苑,珺瑶依旧没有说话,君临风不紧不慢的走在前面。直到君临风停了下来珺瑶都没有发觉,就这么撞上了君临风的后背。

  “珺瑶,我希望你知道朕在说什么!”君临风居高临下的看着珺瑶,珺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你是当朝的公主,朕不希望你做出任何错误的决定!今天就到这吧,你回寝宫吧!”君临风说完就走了。

  珺瑶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身后的宫女小声的提醒,珺瑶才回过神来,心思沉重的回了寝宫。

  自此以后,珺瑶再也没有去找过温子言。每日都呆在自己的寝宫,哪里都不去。性格也失去了往日的活泼,就连太后那都很少去。即使是太后来了,珺瑶也是有气无力的回应。

  温子言依旧呆在自己的雅苑里,没日没夜的思念早已侵蚀入骨,每每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的都是珺瑶翩翩起舞的样子。

  夜晚,天气骤然凉爽,毫无预期。温子言坐在窗边,心口好像有千万吨石头压着,让他喘不过来气。心绪早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那杯热茶已经凉透了也没有发觉。

  又坐了一会,温子言关了窗,准备睡下。闭上眼睛,脑海里依然是珺瑶跳舞的样子,还有两人聊天时的样子。温子言辗转反侧,发现自己毫无睡意。于是,披了件衣服坐到了桐木琴前。外面,骤雨抽打着地面,雨飞水溅,迷潆一片。

  夜深人静,朦胧袭来,四处安静。唯有雅苑深处,仍然不知疲惫的传来一阵一阵的碎琴声。缓慢、优雅,却带着一丝凄凉,袭上心头……

  温子言正弹的用心,突然看见窗户外面闪过一个人影,接着便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叹息。温子言停下抚琴,缓步的走到窗边,开口问到:“珺瑶,是你么?”

  “是,是我!”窗外,珺瑶的声音传了进来。“我...我睡不着,想过来听你弹琴。就这样听你弹琴。”

  温子言刚要打开房门的手收了回来,他看了看窗户上的影子,又重新坐回到桐木琴前,开始一遍又一遍的弹起那天他第一次见到珺瑶时弹的曲子。

  珺瑶席地而坐,双臂环着膝盖,把头深深的埋了进去。雨水打湿了裙边,珺瑶也丝毫不在意,她嘴里轻轻哼着温子言正在弹奏的琴曲。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只有他们俩个人,那么美好却又伤感。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珺瑶轻轻地敲了敲窗户,房间里的琴声停了下来。

  “我要回去了,要不然等下宫女们该发现了。”珺瑶站了起来,揉了揉自己酸麻的双腿,就要离开。

  “珺瑶!”屋内,温子言的声音传了出来。珺瑶定定的站在那里,不敢回头,她怕这一回头两人便会万劫不复!

  “好好照顾自己!”。珺瑶听后,眼泪便再也止不住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离开了雅苑。温子言听着珺瑶离开的脚步声,心里像被抽空了一般,竟然开始疼了起来。

  在这之后,两人又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只有君临风会在空闲时间偶尔过来坐坐,听听琴曲。偶尔聊天,竟然也想针尖对麦芒那般,温子言丝毫不肯让步。

  这天,温子言像往常那样在雅苑里喝茶,没一会君临风身边的小林子带了一件上好布料裁制而成的衣服来到了雅苑。

  “温公子,前日突厥部落首领冷律进京,今日皇上要在宫中设立晚宴。烦请温公子前去弹曲助兴,另外,珺瑶公主也会去。”小林子原封不动的将君临风的话传给了温子言。

  君临风清楚,这种场合温子言定会想尽推辞,所以特意让小林子告诉温子言珺瑶也会参加。果然,晚宴开始,温子言便穿着那身新衣服带着桐木琴出现在了晚宴上。

  喝到尽兴,歌舞也都看腻了,那突厥首领冷律开了口:“本王听说皇上前些日子寻到一位琴乐高人,不知今日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听这位高人弹上一曲啊?”

  君临风听后“哈哈”大笑,“原来这位琴师的大名都已经传到你们那里去了!今日在座的各位可以一饱耳福了!温爱卿,快让大家听听你的琴艺!”

  温子言听了不满的皱了皱眉头,可是国宴上他不能说什么,便在大殿中央架好桐木琴。荡人心魄的琴声响起,听的众人皆是一愣然后沉醉在琴声中无法自拔。

  这时,身着白衣的珺瑶如空谷幽兰般出现,随着她轻盈优美、飘若忽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纤足轻点,衣袂飘飘,宛若凌波仙子。

  二人一琴一舞,配合的是那般天衣无缝,大殿之中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温子言看着飞舞的珺瑶,是那般美好,于是温子言悄悄地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一曲终了,冷律立刻开始鼓掌称赞:“这琴师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本王三生有幸,竟然听到这般美妙的乐曲!还有这舞,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啊!”

  君临风听后也是喜笑开颜,“这位琴师可是朕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寻到的,自然是了不得!至于这舞,哈哈,跳舞的正是朕的皇妹,当朝的珺瑶公主!”

  冷律听了君临风的话,再次将目光投向已经入座了的珺瑶,只是这次他的眼光中多了一些东西,这让坐在一边的温子言很是不爽!

  回到雅苑时已是子时,温子言知道自己再不说出那个决定,自己就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第二天上午,君临风来到了雅苑,因为温子言的琴曲让冷律十分满意,冷律答应每年的贡奉要求,这一点君临风要好好的赏赐温子言。“爱卿,这次的和谈有你一份功劳,朕要好好地赏赐你!”

  温子言听了这话,便知

  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他行了大礼,跪在君临风面前,前所未有的恭敬:“皇上,草民不要任何赏赐!只有一事相求!”

  君临风看着跪在地上的温子言,他大概能猜到温子言要说什么,“说!”

  “草民斗胆,求皇上将珺瑶公主许配给草民!”

  “温子言!”君临风大怒,其他宫女太监赶忙跪了下来。“朕前些日子说过的话你都忘了是吗?珺瑶贵为当朝公主,怎么能嫁给你这小小的琴师!突厥首领冷律早上已经向朕提亲,朕已经答应了!”

  温子言不敢相信的看着君临风,突厥?“皇上,珺瑶公主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可以把她嫁到那种蛮夷之地!皇上!”

  “温子言!你最好看看你眼前站的是谁!朕做决定,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个琴师来指手画脚!”

  “皇上!请三思!”

  “够了!温子言,别以为朕不敢把你怎么样!回宫!”君临风说完狠狠的看了温子言一眼,然后离开了雅苑。温子言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什么!皇兄要我去和那冷律和亲!”这边的珺瑶在宫女口中听到了这个消息,同样不敢相信,茶杯重重的掉在了地上!“这是真的?”珺瑶盯着前来报信的宫女,她多希望是这个宫女听错了!

  “回公主,这是真的!那个突厥首领已经提亲了,而且皇上……也答应了”那个宫女不敢抬头,生怕哪句话没有说对,惹得珺瑶更加生气。

  珺瑶听后,犹如五雷轰顶,脸色煞白。心脏好像被人硬生生的从体内剥离出来,疼得珺瑶喘不过气来,一个趔趄重重的跌在地上。

  “公主!”珺瑶的贴身婢女赶忙上前把她扶起来,看着珺瑶的样子也是很难过。珺瑶挣开婢女的手,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珺瑶一路小跑,跑到了君临风的御书房。连想都没想,就推门进去了,谁知道冷律正在御书房和君临风聊天。冷律看到了珺瑶,十分惊喜,赶忙站了起来。

  珺瑶寒着脸,看都没看冷律一眼,“皇兄,珺瑶有话要说!”

  君临风喝着茶,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一旁的冷律倒是开了口:“公主,我和皇上正在聊天。这是本王从家乡带来的点心,很好吃的,你尝尝!”

  珺瑶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答话,“皇兄,珺瑶有话要单独和皇兄说!”这句话一说出口,再傻的人也能听明白,冷律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皇上,既然公主有话想单独和皇上说,那本王就先走了!”冷律说完,离开了御书房。

  君临风放下茶杯,抬起头看着珺瑶,“你不想看到的人走了,说吧,想跟朕说什么?”

  “皇兄!为什么要把珺瑶嫁到那么远的地方?”珺瑶直奔主题,她不相信这个决定是一直宠爱他的皇兄做的!

  “有什么不好?冷律年轻轻轻就成了首领,所谓年轻有为。那个地方虽然远了些,不过朕相信冷律会照顾好你!还有,只要你嫁过去,就可以平息战乱!珺瑶,难道你不想看到国泰民安?”

  “所以,你就要把珺瑶嫁到那种穷山恶水的地方!为什么?皇兄眼中的国泰民安要用珺瑶的幸福来成全?”

  “你是皇室的女儿,生来就担负着这样的责任!珺瑶,吉日已定,下个月十五,便是你成婚之日!”

  “不嫁!珺瑶誓死不嫁!”珺瑶红了眼眶,她不希望自己成为这样的牺牲品!

  “这可由不得你!回去好好准备吧!朕要处理事情了,你回去吧!”说完,君临风派人将珺瑶送回了寝宫!走到御花园,珺瑶就将那个奴才赶了回去,转身就去了雅苑!

  雅苑里,温子言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憔悴的神情让人心疼。

  “子言……”珺瑶刚一开口,眼泪便已经止不住了,哭着冲进了温子言的怀中,哭的伤心欲绝!

  温子言看到珺瑶哭泣的样子,心头一紧差点掉下男儿泪。他伸出双手紧紧抱着珺瑶,不知道该说什么。

  “子言,皇兄已经将我许配给冷律……”

  “我……我知道!珺瑶!”

  珺瑶将头紧紧靠在子言的怀中,听着子言的心跳,珺瑶更加难过了。

  “珺瑶,你愿意跟我走么?”子言问出了心中的话。珺瑶将头抬起来,看着子言,点了点头。子言再一次紧紧的将珺瑶抱在怀中,两人都没有看到雅苑外的神秘身影……

  这天,皇上再一次来到雅苑,让温子言弹琴给他听。

  “皇上,今天草民身体不舒服,恐怕不能为皇上抚琴!”

  “那朕执意要听呢!”君临风微眯起双眼,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温子言听后,转身回了屋里,出来时手中多了把剪子,温子言走到桐木琴前,竟然一剪子将琴弦剪短了!

  “回皇上,桐木琴已毁!草民无法再抚琴了!”

  “温子言!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忤逆朕!”君临风大怒!“朕跟你说过的话你不听是不是!竟然要带着珺瑶公主私奔!”

  温子言看着君临风,他派人监视自己的事情温子言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皇上会这么快就来兴师问罪!

  “是!我是要带走珺瑶公主!倒是皇上,明知道珺瑶公主的心意,却偏偏要将她嫁到那种地方!”

  “来人,温子言出言不逊,妄想拐走当朝公主,即刻起将他押入大牢,听候发落!”君临风愤怒到极点,将温子言打入了大牢!

  珺瑶听到这件事,几次去找君临风,君临风都没有见她!就算珺瑶在御书房外守了好久,也没有见到君临风。到是有喜娘开始给珺瑶量制喜服。

  温子言在大牢里,本来就清瘦的脸变得更加消瘦了。大概过了八天,珺瑶用自己金银首饰买通了侍卫,偷偷的跑到大牢里探望温子言。

  看着本该优雅抚琴的温子言此时此刻变成了阶下囚,珺瑶再一次红了眼眶。“对不起,珺瑶,恐怕我没办法带你走了!”温子言苦笑着。

  “子言,别这么说,是我害的你变成这样。我会想尽办法救你出去!我是背着皇兄来大牢里看你,我得走了!子言,我一定会就你出去!”

  说完珺瑶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大牢,温子言不知道珺瑶会想出什么办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总有一种要失去珺瑶的感觉!

  离开了大牢,珺瑶再一次去找君临风,这次君临风没有再派人阻拦,而是见了珺瑶!一见到君临风,珺瑶直直的跪了下去。

  “皇兄,我嫁!只要你放了温子言,我嫁!”

  君临风看着珺瑶,没想到珺瑶会为了温子言答应嫁给冷律!“珺瑶,你想好了!”

  “是,珺瑶想好了!只要皇兄放了温子言!珺瑶就嫁!”珺瑶坚定的看着君临风,做好了决定!

  “好!”君临风答应了珺瑶。

  “

  珺瑶要亲自去大牢接温子言出来!”珺瑶的这个要求,君临风也答应了!第二天一早,珺瑶就来到了大牢。拿着侍卫给的钥匙,珺瑶亲自为温子言解开了脚上的枷锁。

  “珺瑶,你怎么来了?”温子言不解的看着珺瑶,他不明白为什么是珺瑶放他离开大牢。

  “子言,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珺瑶摸着子言清瘦的脸庞,心中却一直在跟温子言说着“对不起”。

  “珺瑶,这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温子言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没什么,子言,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珺瑶,不能陪你了!”珺瑶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牢,她怕自己再多呆一会就再也不舍得离开。

  温子言想追上去,却被侍卫烂了下来。紧接着就被公公送回了雅苑,并且被限制了自由,哪里都不能去。温子言看着那把被珺瑶修复好的桐木琴,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他知道,他要永远的失去他的珺瑶了。当他知道他被放出大牢是因为珺瑶答应嫁给冷律的那一刹那,温子言恨不得自我了断,杀了自己!

  可是事情已成定局,任何人都扭转不了。温子言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抚琴,把自己心中的悲欢离合统统融入到琴曲中,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什么叫身不由己!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十四这天,不知道为什么,从早上起来温子言的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晚上也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深夜,正当温子言辗转反侧不成眠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惊呼和尖叫,接着就是慌乱的脚步声。温子言赶紧起身披了件外衣便走出了雅苑。刚出院子,便看到宫中的一个角落火光冲天,宫中几乎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往那个方向跑去。

  温子言站在那里,呆呆站在那里忘了呼吸!因为着火的方向,正是珺瑶的寝宫!知道被一个宫女撞了一下,温子言才反应过来,也开始向那边跑去!

  可是火势太大,等火被完全扑灭的时候,寝宫已经失去了原有的面貌,而里面的人,包括珺瑶公主谁都没有逃出来!

  弦断了,断弦有谁听?剑折了,折剑有谁舞?曾以为,只要有意便会长情。只不过,梦一场浮生了流年。

  温子言颤抖着双手,原本清澈的目光中没有半点光亮。他想抬起手擦去脸上的哀伤,但心中的痛早已使他麻木。万念俱灰,大概就是他现在的模样。

  静水流深,沧笙踏歌,如花美眷。一叶绽放一追寻,一花盛开一世界,一生相思为一人!

  皇上终于肯放温子言出宫,因为珺瑶公主死了之后温子言便再也无法抚琴,这样的温子言留在宫中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温子言背着桐木琴,一步一步缓慢的往宫门走去,时不时的回头望向珺瑶寝宫的方向,那里正在修建新的宫殿。温子言哼起了两个人最熟悉的琴曲,语气中多了些哽咽!

  出了宫,温子言不知道该去哪里。正想着,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温子言不解的看着那路人。那路人看着温子言,好似在确认自己是不是找对人了。

  “请问,你是温子言温公子么?”

  温子言点了点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哦,是这样的。一个姑娘让我在这等你,说是瞧见你了就让我带你去见她!我在这等了好些日子,终于等到你了!”那人看着温子言一脸疑惑的样子,赶忙解释了一番。温子言听后半信半疑,但是一想到自己没有地方去,便也跟着那人离开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温子言发现那人带他来到了一个农舍,温子言刚要开口问那个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却发现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温子言以为是恶作剧,刚要离开,却听见那屋子里传来熟悉的曲调。温子言仔细听了听,发现是经常弹给珺瑶听的那首琴曲。温子言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门前,他颤抖着双手,想敲开门一看究竟却又害怕不是自己心中所想!

  正当温子言犹豫的时候,门自己开了,当珺瑶那张倾城的脸出现在温子言眼中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的桐木琴,紧紧的将珺瑶抱在怀中,这一世,谁也别想再将他们分开!

  原来,太后心疼珺瑶,不忍心看着珺瑶违背自己的心意嫁到那么偏远的部落。于是出此下策,而死于大火中的那几个人都是犯了死罪的宫女!

  两个人终于不再错过,携手问年华,看时间流逝……

  第一章

  2004年12月18日,权宇第二次离开我,我便认识了钟余。

  那天北京下了整夜的雪,我喝了整夜的酒。

  他没来过一通电话。

  我一个人推门出去,皑皑的白雪几近没过双膝,然后我踉跄着摔在地上,后来,好像是没了意识。

  因为第二天是在酒店里醒来的,边上还躺着什么人。

  那人见我醒了,慵懒的睁开半只眼。我慌乱将手边的枕头砸过去。

  他委屈的说,“我好心救你,还无故挨了打。”

  我随即看了眼身上的衣物,他便笑我,“早知你这么忘恩负义,我就不做正人君子了。”说着,将身上的白衬衫脱下来。

  我诺诺的看着他,一时无措。

  随后他把衣服扔给我,还嫌弃着说,“昨晚那些酒,全都吐自己身上了。”

  见他半身赤裸,还有手中余温过半的衬衫,瞬时感激涕零。

  他笑着说,“没关系,记得还给我就好。”

  .......

  第二章

  他叫钟余,在任军人。那天休了年假,第一晚回家。

  他没有骗我,我那晚的确醉了酒,他在酒吧附近的客运站搜到我,才打了声招呼。

  与此同时的我吐的叫一个酣畅淋漓。随后醉醺醺的拿起电话说,“菲菲…来陪我喝酒嘛。”

  于是他找到了我,瘫在吧台上,拽着他的衣角哭出声。

  想到这我点开消息列表,那句陪我喝酒果然发错了人。

  我问他怎么确信吧台上的人就是我,他说,“和照片还蛮像的阿。”

  我没接话。半响过后,他问我,权宇是谁。

  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第三章

  那段日子被权宇伤得彻底,钟余归队又走的匆忙。

  我还是好些天后在朋友圈翻到照片才知道。于是我调侃说,怎么衣服没取就走了。

  他笑,“下次才有借口约你出来阿。”见我不说话,他便又问了我,权宇是谁。

  那是他第二次问我,我想我还是告诉他吧,“一个学长,喜欢了四年的学长。”

  “他有什么好。”

  嗯,我该怎么形容他呢。就像冬日里的阳光夏日里的风,有着Model的身型又生的俊逸,无所事事朝秦暮楚,离开我两次竟不是为了同一个人。

  他有什么好。

  想到这我忽然觉得释然。

  钟余的出现,大抵就是我的救赎吧。

  第四章

  之后权宇果然又来找了我。

  那是情人节前夕,他只说想见我,我第二日清早便去找了他。

  他在商场的饮品区做假期工。

  我远远看他推着一车橙味的美年达走过来,那是第一次觉得他的笑少了和煦的味道。

  我记得紧接着花行的人打了通电话来问我玫瑰要送到哪里去,我还想着怎么这次知道送我礼物了,直到那人说买主是钟余。

  “繁盛路十号。”

  彼时的权宇已走到了身前,抚了抚我的头发说,“我的含片带了么。”

  哦对,每次见他好像都只是来送些东西。

  他接过去把脸凑过来,那一刻我竟觉得他格外轻浮,于是拉着朋友扭头便走。他没喊我我亦没停住。

  果不其然,即刻被他再一次删了好友。

  情人节,他又和别人在一起了。

  收到花的时候已过晌午,我从朋友家出来,冰封的街道变得淅沥泥泞。

  紧接着钟余的电话打来,问我喜不喜欢。

  我说很漂亮。

  那通电话应该聊了很久,因为切断之后我已走回家中,大概的内容如今差不多忘记了,只记得他说情人节为我撑个场面罢了。

  所以那束花,我终是没有带回去。

  第五章

  之后的半年里钟余向我寄过零食和玩具,可我们始终没有任何交集,大抵是因为他曾一度惹怒过我吧。

  那是二零零五年初夏,阳光透过密布的云层依旧微灼。

  钟余催我存的歌单到了日子,我火急火燎的把P3寄了去。

  他道了声谢,我笑他客气。

  他说,本就不是很熟络,还是该客气些。

  于是我知道了,原来不甚熟络,何必自作多情。

  再后来是高考前一星期的夜里,我为减压一个人走夜路听着民谣。然后钟余的电话掷了来,说他回来了,要不要见他。我半推着说我还忙。

  直到高考如期而至,他的年假也到了日子。

  那一次就这么错过了。也都忘了衣服的事。

  第六章

  九月。

  入学秋训大抵是这四年最想家的时候,每每到了夜里总是抑不住的孤独。我想也许孤独总不会绝尘而去,也许我今后的生活就会是这样子了。

  钟余和我说过些日子休假请我电影,问我衣服还在不在,我说你只记得那衣服,还给你便是了。

  他说,夏妍,你孤独么?是不是这些天总觉得熬不下去了。

  我说是阿,原来我也是个恋家的人呢。

  秋训后他果然回来了,问我要不要见他。我说当然要,你还欠我场电影呢。

  彼时的钟余正站在新玛特商城下,墨蓝色衬衫牛仔裤,腕上搭着的外套,单肩背的双肩包。

  见到他的时候大概过了一个钟头。

  他映着西下的艳阳被晃得几分颓然,见我来了,便吵我没良心。

  于是第一次,竟对他格外动容。

  第七章

  他回营的时候,正值第二日清晨。

  我赶着来送他,还一起吃了早餐。

  走的时候,匆忙叫了辆的士,我望着那车渐远,望的出神。

  我回校的票订在当天下午,只有姥姥来送了我。一个人进站,未免落寞些,于是回头瞧了一眼,只那一眼便是千般不舍了。

  两小时车程,庸庸碌碌的行人,空气中漫着扬沙的味道,那大抵是我对大学的全部印象吧。

  我本以为循规蹈矩的生活是不会有所改变了,直到三天后的傍晚,我问钟余退役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他说可能做些生意吧,做不成大业也还是能自给自足。

  说完他沉默半响,问我要不要做老板娘,我说好阿。

  莫名的就在一起了。

  彼时的我正躺在寝室的小床上,和在场几个室友说我脱了单。

  2005年9月16,时至今日依旧记忆犹新。

  第八章

  钟余说那句玩笑话早已酝酿了大半年,只是命运总不尽人意罢了。

  那段最孤独的大学时光有钟余陪着我,还算是有了些念想。

  他从不

  我喜欢微风吹过,然后逆风而行,这样我想哭的时候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掉眼泪。即便被他人看到了,我也可以强装沙子迷了眼,很难受。我一直都是一只傲慢的青羽。可是,林北凡,你让这支青羽多年以来一直躲在角落里,落满了尘埃。

  或许多年前,你不曾预料今昔的时日。又或者假如时光可以重来,林北凡,你还会对我说"萧小茜,你是我心头的一根刺吗?"或许时光出了差错,让我在那年青春里遇见了一个穿白衬衫的男生。逆光的角度,波散入我的瞳眸,倒映了一个最美的你。那年,我便想:林北凡,从今以后,你注定逃不开萧小茜。

  于是,我一改往日的嚣张跋扈,破天荒的不在欺负插班生。放低了自己的姿态,带着最腼腆的女孩子的微笑。在你走近我的时候,提前赶走了现任的同桌,向你伸出了手。"林北凡,你好。我是萧小茜,以后就是你同桌了。"可是林北凡,你对我视若无睹,径直地走出了我的视野。远远的坐在了靠角落的那个女孩身边。那个女孩,怎么说呢!如果我是骄傲的公主,那个女孩儿便是窝在角落,染满尘埃的灰姑娘。可惜林北凡,你终究不是王子。她即便是灰姑娘,午夜一到,马车也会变回南瓜。

  你逃不开我,正如我逃不开那年的青春。林北凡,你越躲我,我越要招惹你。你爱坐在窗边静谧的看一本书,让阳光细碎地撒在你的白衬衫上,印着洁白的光给整个画面添上一抹优雅与柔和。我爱这样安静若水的你,不同于我人生任何的风景。我爱这样的措不及防与怦然心动。如果我是你的同桌就更好了。可是那个坐在你身边的灰姑娘,第一次有了自己的主见,她反驳了我。正如每一个动荡的班级都有一个娇纵的公主,而公主身边,即便没有骑保灿幸蝗菏痪〉奈辣鳌虮Р黄健:懿磺桑歉瞿阋恢被ぷ诺幕夜媚锍闪吮弧虮Р黄健亩韵蟆V谒颐欢嗌俑星椋膊恍加诙运鍪帧?墒橇直狈玻阒站坎欢业慕景痢D愕谝淮畏吲乩盼页隽私淌遥冶频搅颂焯ǖ谋哐亍D闼担骸跋粜≤纾惺履愠逦依矗蠲涤惺裁创怼?

  "哦,那个女孩,原来有个这么艳丽的名字。”我轻笑出声,清莹的眸冷冷地望着你。或许是我的眸过于清丽,以至你不自觉地放开了紧抓我手腕的手。我轻揉了一下被捏红的手腕,吃笑地看着你。你或许有过一丝局促,但转瞬即逝。"萧小茜,离杨玫远一点。"

  “哦,好呀!"我凑近你的耳边:"只要你离我近一点。"林北凡,你怕是从来没有遇见过像我这样大胆的女孩儿,以致我小小挑逗一下,你便红了耳根。那年的夕暮真美,你沐着斜阳,站在撒满余晖的天台边,歆享落日,悄然走过你我的身边,将我们的身影,紧紧拥抱。我看着地面的影子,至始至终,我们没这么的贴近过,真好!

  林北凡,或许真如你所说,我是你心头的一根刺。我想过很多种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隔阂,可我唯一没料想的的那个隔阂,却是杨玫。不,现在是林玫了。林北凡,你的家庭那么复杂,为了报答养父母的恩情,你不顾一切的转学到这里。目的,不言而喻。替他们找回亲生女儿,林玫。“林北凡,你可知。初听这个故事,我还以为自己处在一本言情小说中充当女配角。我甚至想好了自己悲惨的结局,真可怜。"

  可惜,林北凡,你离开便离开了。为何那年你明知我躲在梧桐树后,还要和你亲爱的妹妹说:“萧小茜只是你心头的一根刺,拔都拔不掉。”林北凡,我终究不敌自己的骄傲,没走上前向你问个明白。我离开了,逆风行走。你离开了,背光而行。或许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虽记你记到了现在,但毕竟不那么重要了。

  那年的青春里,萧小茜是林北凡心头的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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