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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情 爱读者文摘

发表时间:2016-06-21  热度:

  (楔子)

  “师父,徒儿求您不要将她锁进千妖塔。”

  千妖塔外,一白衣男子跪倒在地,看着不远处昏迷的红衣女子,掩不住的悲伤埋没他的周身。

  “华儿当知因她身上的煞气,人间已成炼狱。”

  “徒儿知晓,但她本性纯良,只是受人利用,才酿成今日惨象。佛祖尚且可对穷凶极恶之人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为何师父不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

  “唉,罢了,你可知她为何煞气如此之重?”

  男子摇摇头。

  “她的身上流着妖魔两族的血,与生俱来的煞气已是很强,然她自身怨念极深,才造就如今的模样,不是说能改变便能改变的。再者,为师并未要杀了她,只是关进千妖塔惩戒一二。”

  “徒儿愿将她引入正途,还望师父改变主意。”千妖塔是什么地方,莫说是她,即便是他也不能在里面呆上百年,可师父却要将她关上千年。

  “你与她不过数面之缘,何故做到此?”

  男子沉默了,他也不知为何,在他眼里她只是个弱女子,不是什么魔君妖王。许是初见时,那净澈的眼让他沦陷罢。

  “罢了罢了,为师将她打入凡尘,给她三生时间,你若能消除她的怨念,为师便任她去。”

  闻言,男子黝黑的眸子顿时灿亮,片刻便又黯淡,她的怨念究竟是何?他对她半分都不了解,该如何消除?

  “源于情,亦止于情。”见男子皱眉,尊者悠悠开口。

  男子不停的念叨这句话,良久起身,抱着女子的身子离开。

  望着男子挺拔如松的背影,尊者苦笑着摇摇头。

  (一)

  “仙人,仙人,仙人在家吗?”屋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男子闻声,悠悠从床榻起身,披上外袍去开门。打开门见一中年男子,满头大汗,一脸焦急神色,跪倒在地:“仙人,救救我家娘子。”

  男子微微蹙眉,扶起地上的壮年,温润的声音很是好听:“夫人可是生了?那婴儿可是招来了妖物?”

  “是,是啊,仙人快去救救我娘子。”白袍男子的话似是惊了壮年,心下暗道,不愧是仙人,料事如神啊。

  “好,这就去。”男子微微一笑,如春风拂柳。

  刚踏进院子,便感到一股似有似无的煞气扑面而来,男子唇瓣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他在这村子等了五十年,终是等到她轮回,而这一世她出生,煞气比之前两世弱了许多。只要平安过了这一世,她便可恢复记忆,而那些缺少的情,也会伴着她的记忆填满她的心,这样她的怨念就会消减,师父便可放过她。

  “这孩儿生来便能招惹妖物,实不益留在你家,不如由我代养,不知夫人可愿?”

  略微施法,将房子周围的妖物赶跑后,白袍男子抱起床边的婴儿,对着床榻上的妇人,温文尔雅的说道。

  “多谢仙人相助,我们愿意。”壮年一听,扑通跪倒在地,不住的叩头。床上的妇人泪眼婆娑的附和着自己丈夫。这样的不祥孩儿,留在身边只会召来祸端,倒不如送走。

  “嗯,这颗丹药可助你们另有孩儿。”白袍男子从怀间掏出个白玉瓶子递给壮年后,便悠悠的离去。

  回到自己的住处,男子从自己的脖颈取下一块通透的玉佩,戴在婴儿的脖颈上,这玉佩是用以压制她的煞气,以免妖魔两族将她找到。须臾男子捏捏婴儿的脸颊,轻柔笑到:“这一世灼华要做桃儿的哥哥,桃儿可要乖哦!”

  怀里的婴儿似是听懂了他的话,小手抓着玉佩,咯咯直笑。

  (二)

  日暖风清,疏枝密叶丛丛依依,花香自溢,暖了夕阳。袅袅流云,轻飘漫漫。门前桃花娇艳,千红漫天纷飞,逐东风轻落在他胜雪的白衣之上。

  “哥哥可算回来了,桃儿今日好生无趣。”桃树下窜出一女子,一身红衣,煞是好看。

  灼华柔和的笑笑,眉眼温柔的看着她。

  光阴荏苒,不觉间已过去了十五年,而她也由一个青涩稚童长成容颜娇媚动人的豆蔻女子。看她晕生双颊,美如明月初升,新雪堆辉,一双碧澈的眸子,灿若星辰,谁能看出她便是那个嗜血如命的魔君妖王呢?

  抬手温柔捏捏女子的脸颊:“明日带桃儿去谷外玩如何?”

  “嗯,哥哥真好。”女子一听可以出去玩,嘴角绽开一朵明艳的笑。

  “桃儿先吃东西,待会哥哥弹琴与你听。”灼华将手里的吃食在女子面前晃了晃,遂轻笑着走向竹屋。

  女子欢喜的在他周身蹦来蹦去,还不停的吧唧嘴。

  清澈明净的琴声潺潺流动,徘徊在这深林幽谷,伴着清凉月光,合着漫天桃花,溜进心间,柔美恬静,舒适安逸,让人只觉深在山林溪泉之间,难以自拔。

  停下手,灼华注视着伏在案前沉沉睡去的桃儿,神色温柔的嘟囔道:“倒成催眠曲了?”

  须臾,将木琴放在地上,小心将桃儿放在自己膝上,眸光潋滟的看着她。

  第一世,他做了她师父,给她师徒情。同样住在这桃花谷,他教她良善做人,温和待人,带她体验人间疾苦,她很聪慧,以自己的行动回应他的期待。

  第二世,他做了她的故友,给了她友情。与她赌书泼茶,谱棋弄局,游历山河,品尝了人生之哀乐。

  而这一世,他做她的哥哥,给她亲情,宠她爱她,护她一世安好无忧。若能过了这一世,他便能给她永生永世的儿女情。

  这便是师父所说‘源于情,亦止于情’罢。从出生便处于妖魔的争斗中,人间七情,她半分都没有,纯净的像清泉,又浑浊如泥潭。

  而他要给的便是七情中最为重要的,师徒情,友情,亲情,以及日后的儿女情,不知这些可够填补她所缺失的情?

  (三)

  天刚蒙蒙亮,桃儿便已起床,在灼华房门上使劲的敲,大声嚷嚷:“哥哥,起床,哥哥,你说带桃儿出去玩的,哥哥赖皮,快起来,起来,起来,起来。”

  咯吱一声,门应声而开,灼华无奈的摇摇头,拍拍桃儿的脑袋,佯怒道“谷外的人家起的可没桃儿这般早。”

  桃儿撇撇嘴,佯装无辜:“桃儿好久不曾出谷了。”

  闻言,灼华笑笑,柔和的说道:“哥哥知晓,待吃过早食,我们便走。”

  注视着那风花雪月般的笑颜,桃儿脸颊微微发烫,乖巧的点点头,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若他不是她哥哥多好。

  今日的街道格外热闹,车水马龙,纷纷闹闹。桃儿也格外高兴,见这个要买见那个也要买,似乎在她眼里,万物都是新奇,更是稀奇。

  “哥哥,我要那个,你去买,我要玩这个。”桃儿拿着手里的拨浪鼓,指了指前方摊位的纸

  鸢,兴高采烈。

  灼华抱着一大堆东西“这小丫头!”语气甚是无奈。

  待买完东西,回过头,身后竟不见了那娇艳的红衣,灼华心一沉,施法将买下的东西收起,快步来到方才的摊位,焦急询问:“方才那个拿着拨浪鼓的红衣姑娘呢?”

  摊主摇摇头,继续做自己的生意。

  灼华眸中笼上一层暗光,这小丫头会乱跑?平常去哪都会告知与他,今日是怎的了?莫不是被妖魔......

  在街上来回寻了几遍,都不见她的身影,正当灼华准备施法寻时,那抹艳红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灼华上前一把抱住桃儿,温润的声音带着轻微的怒气:“跑去哪了?怎的都不与哥哥说声,下次再这样,哥哥就不带你出来了。”

  “桃儿,桃儿见一个乞儿很是可怜,就......”桃儿似是没料到哥哥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惊了一跳。

  望着桃儿身后肮脏的乞儿,灼华的眉头微乎其微的蹙了下。桃儿见哥哥一直看着自己身后的乞儿,连忙解释道:“他没有家,没有亲人,饭都吃不饱,哥哥能不能让他住在桃花谷,桃儿觉得他可怜。”

  灼华微微一笑,温和的揉揉桃儿的头发:“好”

  有他在她身边,没人能伤害她。

  桃儿见哥哥答应了,开心的抱着灼华的胳膊:“哥哥真好,日后哥哥出谷,就有人陪桃儿了。”

  “你叫什么名?为何在街头为乞?”灼华面色清冷的打量着乞儿。

  “我叫信,五岁时,爹娘被妖怪抓走了。”那乞儿比桃儿高出一个头,看模样,约莫有十六七岁。

  “信?”墨玉眸子闪过一丝异样神色,眉头轻微的锁着,良久灼华才继续开口道“罢了,你便随我们回谷罢”

  “多谢前辈收留。”信很是有礼貌的一鞠躬。

  (四)

  待那叫信的乞儿随灼华回桃花谷后,便安然的住了下来。而桃儿因多了个人相伴,更加任性顽皮,然而还是一如既往的粘哥哥,听哥哥的话。唯一改变的便是灼华,他似乎极其介意信的到来,信的一举一动他都仔细留意着,也不再时常出谷,若有要紧事定会将桃儿带在身边。

  这样小心翼翼的日子一过便是两年,灼华依旧未放松对信的警惕,然而两年都相安无事,平静如往昔,令他不禁置疑自己是否太过于紧张。

  “灼华哥哥,今日是桃儿的生辰,不知可曾有所安排,阿信可能帮上忙?”

  两年来信一直唤他哥哥,他自知灼华不待见他,所以行事都极为小心,生怕出现半分纰漏。

  “不曾,吃过早食再行商议。”翻看医书的灼华,头都未抬起,淡淡的语气透着一股清凉冷淡。

  信失落的哦了声,悻悻的离开书房。

  其实灼华是有安排的,他欲带桃儿去雪棕山看雪,这是桃儿的愿望,可他不愿带着信。

  吃过早食,灼华本欲带着桃儿离开,岂料谷外忽生异象,浓浓妖气,遮天蔽日,连桃花谷都蒙在灰暗中。

  “抱歉桃儿,谷外的村子怕是出事了,待哥哥处理完,便带你去雪棕山好不好?”灼华满脸歉意的看着桃儿。

  “我要随哥哥去。”桃儿认真的注视着灼华。她想随他去,没有他在,谷里的桃花都失尽颜色。

  “好好呆在谷里,不许乱跑。”灼华瞬间冷下脸,转过身不再看桃儿那渴求的眸光。

  谷外的妖物绝不简单,他不想她有半分损伤。

  桃儿欲言又止,呆呆的站在原处,这是哥哥第一次对她冷脸。忽然心生恐慌,她怕就此失去他。快步上前从背后抱住灼华,小心翼翼说道“哥哥,哥哥早点回来。”

  灼华淡淡的嗯了声,缓步来到信面前,神色清冷传音入信的耳:“趁早打消害她的念头,我不想杀人。”

  而信依旧恭敬的看着他,似乎并未听见他的话。

  (五)

  夜凉如水,森寒慎人,圆月高挂半空,恍若明珠,苍白中透着幽幽红光,诡魅妖异。漫天桃花,沐浴在月光下,盈盈光华,殷红的花瓣似是冒着娇艳的血珠,摄人心魂。

  刚踏进桃花谷,灼华便觉不对劲,虽是夜晚,但也不该如此安静。抬手扶额,半眯着眸子,他似是忘记什么重要的事。

  仰头望了望圆月,灼华的疲惫瞬息消失的无影踪。今日月圆,又值四年一度的阴年阴月,若没有他在,桃儿怕是控制不了煞气的滋长,而如今信尚且还在谷中,他怎可这般大意,真是愚蠢。

  果不其然,桃儿与信皆不在房中。灼华眸子一沉,他会带她去哪?

  断崖山,这是方圆十里最高的山峰,他定会带她去那。

  “呦,我竟低估了你,原以为能将你拖两日,却不想这般快便将那群废物收拾了,不愧是天一尊者的得意弟子啊......哈哈哈。”

  刚到山顶,耳中便传来一阵阴寒邪魅的笑声。灼华紧锁眉头,袖中的手攥成了拳头,一步步朝着声音的源头走去。

  山崖边,桃儿盘坐在地,天地间的魔气源源不断进入她体内。她双眸紧闭,额头细汗直冒,似极其痛苦,而她本人却处在昏迷中,毫无意识。

  桃儿的身边站着一挺拔的男子,全身都裹黑袍中,除了那双泛着幽蓝暗光的眸子。

  “唉,你留在她身上的护符可浪费我不少时间,如此圆月如此吉时真是可惜了。”男人半抱手臂,退回一旁,怜惜的啧啧嘴。

  灼华哪里顾得上他的挑衅,只觉心头抽痛,是他一时大意,才害她如此痛苦。连忙来到桃儿身边,以极快的速度,将桃儿体内的煞气压了回去,使其不再吸收外来魔气,滋生壮大。

  “你对这小丫头还真是情深呐。”男人阴森的讪笑声再次响起。

  将桃儿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灼华的眸子染上一片杀机,抬手运功,一掌打在男人的胸口,继而冰凉的说道:“你究竟要做什么?别以为我杀不了你。”

  这一掌他用了八成力,然那男人毫发无损,地上的桃儿嘴角却不断往外冒血。

  “你对她做了什么?......桃儿......桃儿。”立即住手,灼华抱起桃儿替她疗伤,眸中水雾缭绕。

  “我不想与你交手,若你想伤我,尽管来,不过痛苦的是那小丫头便是。”

  “你......你个卑鄙小人。”声音颤抖着,灼华咬着牙,近乎低吼。

  “哈哈哈哈,卑鄙?我喜欢被人这么说。”男子仰头哈哈大笑,须臾面色一冷,继而阴森的看着桃儿:“她的命是我给的,替我做事是她应尽的孝道。我只是寻回自己的女儿,统治六界的法器而已。”

  男子邪魅一笑,不及灼华说什么,眨眼便来到他身后,出手将其打晕,须臾,抱着两人的身子消失在夜空中。

  (六)

  睁开眼,灼华的身子一阵刺痛,强硬将自己从地上撑起,他还在桃花谷。

  对了,桃儿呢?信竟是东皇巫,桃儿的父亲。都怪他一时心软,没趁早杀了他,才将她陷入险境。

  “呦,醒了?”耳边传来信的声音,灼华寻声望去,信正端着木碗给昏迷中的桃儿不知喂什么。

  “住手......你给她喝什么?你是她父亲怎可如此待她?”摇晃着身子,灼华来到桃儿身边,一把推开信,紧紧将她拥在怀中。

  “这可是疗伤药,她若死了可就不好玩了。”信将药碗放在地上,慵懒的半倚在树干,嘴角勾起邪魅恣意的笑。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为何要如此害她。”抱着桃儿轻若鸿毛的虚弱身子,抽心撕肺般的疼痛,让他的声音都带着三分雾气,将自己的真气源源不断送入她体内,灼华低眸,疼惜的看着桃儿苍白如纸的脸颊。

  源于情,便是源于亲情吧,她的父亲如此待她,如何能不心生怨念。

  “害她?哈哈哈......她出生便害死她娘,我没杀她,便是看她还有利用价值。而今,她玩够了就该回来干正事。”

  信顿了顿继续笑道:“知道我为何不杀你嘛?呵呵呵......我要让她亲眼看着信背叛她,当着她的面杀了她最爱的哥哥,我要毁了她的精神,亲手摧毁这三生你给的情。”信一字一句,阴寒着眸子,眼中杀机浓厚,缓步来到灼华身边,抬手抓起他的下颚,邪恶一笑:“最后,再由我这个父亲出面,唤回她的记忆,拯救孤独无依的她,如此一来,我便可轻易掌控她。”

  灼华甩开他的手,以同样的冰寒注视着他的眸子:“你休想,即便我死了,待她恢复记忆,心中依然有情,不会变成从前的倾鸾,任你控制。”

  “哈哈哈哈,知道我为何在这一世才出现吗?枉你聪明一世,哈哈哈,笑死我了,还三生情......师徒情,友情,亲情......哈哈哈。”信忽然止了笑,面色阴沉的盯着灼华:“无论什么情,都掩盖不了你爱她,你给的全是儿女情,只是以不同的方式给予。第一世,你虽为她师父,她却对你暗生情愫,你也爱她,所以你不曾发现。第二世,你为她故友,同样她爱你,所以一生未嫁,随你浪迹江湖也不悔。而这一世,她真当你是哥哥吗?哼......你给了她三生的情,却全是儿女情,而信给的才是友情,若在这一世当着她的面,信将你杀了,你认为她还有什么?除了我这个父亲,她还能有什么?”

  信展开双臂,仰头大笑,笑声久久徘徊不散,阴冷恐怖。

  灼华瘫坐在地,心冰凉似铁,如一汪死水,毫无生机。他给的竟是儿女情,不......他在骗他,定不是这样......可他爱她,这却是事实,他错了,三生的情错了,他竟,害了她。

  若他就此死去,她是不是便一无所有,三生的情也烟消云散,她便会成为从前的倾鸾,师父便会找到她,将她关入千妖塔。

  不......他不能死,不能死,他还要给她永生永世的儿女亲,他不能死。

  (七)

  “对了,如今你是逃不出去的,桃花谷已被我施了结界,与外界隔绝了。”见灼华面色煞白,信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弧度。

  然灼华恍若未闻,眸子黯淡无光,抱着桃儿一动不动。

  “好好抱会吧,她已中了我的失魂散,怕是两日后便会魂飞魄散,这样我就能侵占她的身体,到时桃儿就不是桃儿了。”

  闻言,灼华抬头,冰凉的目光直直刺向信,他竟如此狠。

  “你个阴险小人,有什么冲我来,莫要伤她。”只一息灼华便出现在信面前,伸手掐住他的脖颈,咬牙切齿。

  “使劲啊。”信不躲不闭,反而大声讪笑。

  白皙的手上青筋直冒,森寒的瞪着信扭曲的面目,缓缓松了手,然刚一松手,信便一掌打在他胸膛,灼华倒退几步,嘴角渗出殷红的鲜血,灼华双手紧握,眸光冰寒。

  “来啊,打我啊,你不是天一尊者的大弟子吗?动手啊?”信再次挑衅。

  灼华紧咬牙,他不能出手,不能让桃儿受伤。

  缓缓睁开眼,她仿佛看见了哥哥......哥哥回来?可是,阿信在做什么?他为何伤哥哥?她是不是在做梦?

  穆然睁开眼,哥哥胜雪的白衣,已然渲染上大片的艳红。而阿信面色邪恶,不断朝哥哥出手,为何?

  “哥哥,哥哥,阿信快住手。”桃儿虚弱的声音,颤颤巍巍飘入灼华的耳中。

  见桃儿醒了,灼华才恍然大悟,信方才的话是假的,他知桃儿快醒来,所以故意挑衅他,引他上钩,好当着桃儿的面杀他。

  他竟糊涂至此。

  “桃......”话还未说出口,信又是一掌,将他打出一丈外。

  “阿信快住手,住手啊,他是哥哥......灼华哥哥。”桃儿匍匐着,想要站起,奈何浑身无力,只能瘫软在地。眼泪如珠帘,声音亦是极度沙哑。

  然而,信似乎并未听见,继续出手伤灼华,此时灼华的白衣已然红透,面色苍白毫无血丝。

  “不,阿信快住手,住手,哥哥,哥哥你快还手啊,哥哥。”桃儿泣不成声,用双手拖着身子,朝着信爬去。

  “阿信,我们不是好友吗?你怎能,怎能伤我哥哥,阿信我求你,求你,住手。”

  “哥哥,哥哥,你快还手啊,哥哥,哥哥......”

  风中桃花,浴血漫天纷飞,迷蒙了双眸,哽咽了嗓喉。一声声的呼唤,换不回任何回音,桃儿趴在地上,撕心裂肺的痛,让她顾不得,血肉模糊的双手。

  “桃儿,乖,哥哥,哥哥不疼,桃儿,桃儿,转过身去,别被,哥哥,的,模样吓到......”含糊不清的话,从灼华口中断断续续挤出。

  “还能说话!看来伤的轻啊。”信邪魅一笑,抬起双手运功,眸中的杀气比之方才更为浓厚,似乎想一招便杀了灼华。

  “不......阿信,不要,不要。”似乎看出信的意图,桃儿声嘶力竭大声吼着,紧紧抓着泥土的手,因指甲断裂,而不断往外冒血。

  闭眼的一瞬,灼华定定的看着桃儿泪流满面的面孔,心竟是暖的,桃儿也是爱他的罢,不然怎会这般伤心。

  (八)

  确定灼华已然断气,信阴冷的看了眼呆若木鸡的桃儿,飘身而去。

  “哥哥,哥哥,哥哥。”桃儿看着不远处那殷红的身影,小心翼翼的唤。

  然而,她的呼唤如石沉大海,听不见任何回音。桃儿的眼泪仿若溪泉,怎么都止不住。终于压不住心痛,大声的哭了出来,哭声刺穿了天空,惊吓了妖艳的桃花。

  “哥哥......灼华,灼华,你说带我去看雪的,你不能离开我,不能,桃儿不能没有你,不能......”桃儿使出了浑身力气,爬向灼华。

  抬起颤抖不已的手,轻柔的描上灼华的眉目,桃儿微张着嘴,竟哭不出声。

  拥着灼华的身子靠在桃花树下,桃儿神色呆滞,目光涣散。

  天边流云沾染着大片血光,撒在她苍白的脸颊,仿若一尊纂刻精美的桃花精,却集结了千年愁怨。展不开的眉头,捋不平的更漏,一行清泪,便哀伤了整个花季。

  青山云隐,过往何追,自将余生付流水,深谷竹舍,半合柴扉,从此花间再无人归,梦里桃花,浴血九天纷飞,如今又该零落向何处?

  枯坐在地已是三日,桃儿不吃不喝,亦是一动不动。

  “丫头,丫头,爹爹可算找到你了。”不远处传来一温柔的男子声音。

  桃儿不理不睬,神情依旧呆滞。

  “丫头,这是怎的了?”男子来到桃儿身边,很是关心的摸摸她的额头。

  “我何时有了爹爹?我只记得哥哥。”轻柔的声音因长时间不开口而沙哑。

  “都是爹爹不好,将你弄丢了,你是没有哥哥的,快随我回家罢,倾鸾。”

  桃儿抬眸,神色淡淡的望了他一眼:“好!”

  见桃儿这般快便答应了,男子的唇角悄无声息的向上勾起。

  “走吧,随爹爹回家,你还有爹爹。”说着,男子便伸手拉桃儿,然桃儿却顺手,以极快的速度,点住男子的穴,将其定在原处,动弹不得,须臾,施法将男子牢牢的困住。

  “倾鸾这是做什么?”男子很是无辜的看着桃儿。

  “别装了,东皇巫亦或信?还是我的父亲大人?”桃儿站在男子面前,神色清寒冰凉,不似之前柔弱,仿佛瞬间换了个人。

  “你是如何知道的?”东皇巫见骗不下去,瞬息恢复邪魅,勾唇一笑。

  “为了让你上钩,桃儿可是三日都不曾吃喝走动。”忽然竹屋内走出一白袍男子。

  东皇巫抬眸望去,遂仰头大笑“你竟没有死!”

  “我如何能死。”若没有师父赶来相助,他怕是活不到现在。

  “最该被关入千妖塔的是你。”

  那日师父将他救醒后,他便将一切都说与桃儿听了,包括三生情,他不想再瞒着她,他要给她光明正大的儿女情。

  本想顺此恢复桃儿的记忆,然桃儿却不愿,她说:“桃儿只想做桃儿,不愿做倾鸾,记忆中只想有灼华,不想有别的。”

  听见这样的话,他的心暖暖的,恍若溪泉流淌而过。

  她的怨念止于情,止于他给的三生情。原来他没有错,他爱她,她也爱他,就够了,就像她说的,记忆中只要有他就够了,什么都不重要。

  灼华回头温柔看着桃儿,恰巧桃儿也笑意清浅的注视着他。

  四目相对,此时无声却有声。

  (你个白痴)

  “念溪晨,你个痴人,换得那些烧饼容易吗?你竟全给了乞儿,白痴,饿死你算了。”

  大街上慕思怡,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瞪着身前的白衣男子,双目冒火,只差上前踹他两脚。

  “没了再去换便是,思怡何故如此生气?”溪晨则是满不在意,笑的春意盎然,眼眸都弯成了月牙,温润的声音也是极为好听。

  “你去啊,我于人做活,忙活大半日,怎不见你帮忙?”望着那纯净碧澈如同山涧溪泉的笑容,思怡只觉连想发脾气的心思都是污浊,只好憋着气,转过身不再看他。

  “好了,我去便是,思怡莫要生气了。”溪晨微笑着缓步走到思怡身边,轻柔地揽过她的肩,来到一空旷处。

  取下背上的红伞,从伞柄里抽出把小巧的玉笛,悠悠的吹了起来,笛声悠扬,柔美恬静,舒适安逸,让人只觉深在山林溪泉之间,身心舒畅,难以自拔。

  不一会便引来大群人围观,思怡见状,立即反怒为喜,连忙兜起衣裙,收钱。

  望着怀里的大把铜钱,思怡感动的差点落泪,这是自两年前他从人贩手上救下她到现在,见过最多的钱了。

  有钱就是好,胡吃海塞只要她乐意,饭后还能买坛桃花酒,真是乐哉。

  然好景总转眼即逝,望着天边烧红的残阳,思怡开始发愁,晚上该去哪落脚?

  “晚上去哪歇脚?”望着念溪晨那温煦如春风的笑容,思怡一肚子的火。自遇到他,她便没一天好日子,四处流浪,居无定所,他倒乐的自在,可知苦的是她啊。

  念溪晨不回她,片刻抬手指了指前方的大树,悠悠的道:“星辰为褥,大树为榻。”

  这意思是又要睡树下?思怡无奈,好在之前便有过如此情形,否则她的拳头定会落在他脸上......好吧,她认输,那么美的脸,她怎会舍得。

  其实睡树下也挺不错,可以看到漫天星辰,恍若万颗明珠,璀璨耀眼,能听见盛夏夜风窸窸窣窣,欢快热闹的笑语,如此悠闲安逸,是那些软榻之上的人不可见的。

  “思怡不要离开我好吗?”宁静中忽然传来溪晨略带哀伤的话语。

  心猛地一怔,愣了愣,强硬扯出一个笑:“白痴,我要是走了,你不得饿死,我可舍不得.”

  溪晨轻柔嗯了声,听不出任何情绪,片刻便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思怡和衣往他身边摞了摞,望着满天繁星,夜凉如水,即便是盛夏,风依旧是寒凉,让她难以入眠。

  (不速之客)

  天刚蒙蒙亮,思怡便被嘈杂的声音吵醒,不情愿的睁开眼望了望周围,睡意瞬息全无。大树四周挤满了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思怡深知他们定是误会了什么,红着脸将身边的溪晨抓起。谁知他竟悠闲的说道:“怎的这般热闹?,,咦,思怡何故脸红?”

  这个白痴!额上青筋直冒,思怡攥着拳头,真想给他一拳,量在人多她忍了。抓起他的手,挤过人群,跑的远远地。

  “别跑了,远了。”方才的人群已不见踪影,溪晨顿住脚步,拽着思怡,不走了。

  “你个白痴,蠢货,那些人在看笑话,你竟还这般悠闲。”狠狠甩开他的手,思怡撇过脸不看他。

  闻言,溪晨柔和地笑笑,扳过思怡的肩,认真地看着她:“清者自清,没有做过便不必怕别人误会。”

  许是他的眼太过清澈纯净,竟生生熄灭了思怡内心的熊熊烈火:“好,你在理”

  见思怡不再生气,溪晨笑的像个稚童,从怀中掏出几个碎银,递给思怡:“昨天剩下的。”

  双眸顿时放光,原来昨天还剩的有钱啊。

  “走,买馒头去”抓过碎银,思怡拉起溪晨往前面的村子走去。

  今日依旧有上顿没下顿,正值思怡为吃食而烦心时,身后传来大批马蹄声,接着一焦急的声音传入她与溪晨耳中。

  “阿姐?可是你?”

  思怡的心在那一刹猛地跳动,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溪晨,见溪晨依旧一幅温文尔雅的微笑模样,心竟有点酸溜溜的。

  回过身,思怡面色清冷,仿佛方才那人不是她,清凉的声音亦是透着股冰寒:“没有我的准许,谁让你来找我?”

  那一身戎装的男子,闻声连忙下马,上前行礼,沙哑的声音一听便是连日奔波而至:“父王,父王叫木子乾杀了,华儿等不及阿姐的信,便亲自来找”

  什么,她听见了什么,父王竟然......颤抖着声音:“怎么回事?”

  “木子乾得知阿姐离开夕国后,便四处搜寻,许是怕被阿姐先找到。”用余光瞟了眼思怡身边的男子,慕华继续开口:“半年前木子乾逼问父王阿姐的下落,父王哪里知道,木子乾不信,便将父王关入天牢,百般折磨,两月前父王便......”

  脚下一软,思怡向后倒去,好在溪晨眼疾手快,将她搂住,扶稳。

  “木子乾,木子乾,我慕思怡势必将你撵出天朝。”思怡捂着胸口,咬牙切齿,眸光坚定而狠戾。

  溪晨澄澈的眸光泛起点点涟漪:“思怡,,”温润的声音很是柔和,带着淡淡的安慰。

  思怡看都未看溪晨,缓步走到慕华身边,附在其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须臾慕华带着人马匆匆离去。待慕华走远,思怡才回过身,殷红着眸子怯懦地看着溪晨。

  “思怡这个样子好生娇俏。”伸过手揉了揉思怡的发丝,溪晨双眸含笑,像个孩童。

  此话一出,思怡嘴角狠抽:“你个痴人,我骗了你啊,还笑”

  “两年前我便知道了。”抓过思怡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将其握紧,溪晨微笑着。

  眼眸猛地一顿,心里咯噔一下,思怡惊讶的看着溪晨:“你早知我身份?知我会离开?”

  随意的点点头,溪晨从怀里掏出几个碎银,拉着思怡的手:“走,去买馒头。”

  (随我离开)

  “白痴,我要走了,吃什么馒头。”甩开他的手,思怡眼眶湿润,声音哽咽。

  溪晨愣在原处,一动不动,两人沉默着站了许久。

  “不要逃避了,那本是你的责任,三年前你将唾手可得的天下拱手相让之时,可曾想过如今的情形,可曾想过木子乾是如此昏庸无能之人。”顿了顿,思怡背过身:“你以为将四国交于木子乾,便是避开了战乱,给了天下太平吗?带着赤龙令离开便不会有争斗吗?三年来你游走江湖,百姓可安乐?天下可太平?你都看在眼里,可为何无动于衷?四国愿追随你,便是看你能做个贤能的君王,还天下一个盛世安乐,谁知你竟为了一女子,弃四国于不顾。”

  思怡说的义愤填膺,溪晨却无动于衷,良久才开口,声音很低:“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没了她得了天下又如何

  1、转眼又到毕业季了。这天女生宿舍的几个女生为毕业的事都操碎了心。

  小凡趴在电脑面前,两眼无力地望着男神黎海的灰色扣扣头像发呆,时不时烦躁的扯拉头发,然后冗长地叹口气。

  如果小凡没猜错的话,自从加了黎海扣扣后到现在,他的头像一直是灰的,从没亮过。她就不明白了,这人到底是隐身了还是没在线啊?

  想到这,小凡快速地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个字,想发送过去的时候,她却泄气般的把打好的字全删了。

  她曾无数次想主动给他发信息,但又怕对方不在,或者看到了也不回复,他俩在同一个班,而且就坐旁边,天天碰面的话这样难免会有点尴尬。

  睡在小凡上铺的张梦已经在一旁注意她很久了,想了一阵子后,终于忍不住发话了:

  “诶,小凡,我就不明白你了,你说你暗恋黎海好歹也有三年了吧,这三年里你俩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看吧,马上咱就得毕业了,你已经墨迹几年了,再墨迹下去的话,恐怕你跟黎海就真的从此变陌路了。”

  小凡憋屈着一张脸,泪眼汪汪:“梦啊,你也看到了啊,那小凡压根不在线呢。”

  “我看是你不敢给他发信息吧!就你这点出息,还想黎海跟你一起,简直白日做梦。”刚洗完头从洗手间出来的媛娜边擦头发边朝小凡翻白眼。

  媛娜是个急性子,也最看不惯面对爱情懦弱的女生,所以在小凡重新打出一行字纠结着要不要发送过去的时候,闪到她身后快速地替她按了发送。

  “搞定!”媛娜一拍掌,乐呵呵地上了床。小凡心里有苦难言,在对着久久未有提示音的电脑发呆了好一会儿后,她懊恼地趴在桌面上哇哇大叫:

  “惨了,明天没脸见他了。”

  “对了,媛娜,你跟你家的官人怎样了?都填同个志愿吗?”张梦探出头,朝对面那张床的下铺望了望。

  媛娜躺在床上,无聊地翻着手机,随意地说:“恩,应该是吧,反正他结婚戒指都送了,逃不掉滴!倒是你啊张梦,你那李阳成天就知道摇微信,要是哪天摇出个比你还好的姑娘咋整,我告诉你啊,等咱毕业了,替你教训那家伙我还得坐飞机过来呢,所以你得保重啊!”

  媛娜的话把张梦跟小凡逗得咯咯直笑,两人还想说点儿什么,宿管阿姨却在走廊扯着熟悉的嗓门大喊:

  “关——灯!”

  顿时,整个女生宿舍安静了下来。周围漆黑一片,桌面上的电脑还亮着灯,却迟迟未有消息。

  直到午夜,三个女生都熟睡后,电脑的提示音才调皮地响了一声。

  ——“马上要毕业了,有没有未完的心愿呢?比如,向喜欢的那个她告白?”

  ——“那么,你呢?”

  2、五月中旬,天气刚好热了起来。小凡三人住的宿舍是特意请家长安排的,所以太阳一从云层冲破,昏暗的宿舍顿时光芒四射。

  小凡起床后第一时间去看自己的电脑,她想看看黎海最后有没有给她回复。

  可奇怪的是,无论她怎么拍打电脑,屏幕也不会亮。她赶紧拿出充电器充电,过了十分钟后再去试,却发现还是跟刚才一样。

  “嗷——”她怪叫一声,抱着电脑泪眼汪汪:

  “艾玛啊,你咋又坏了,总是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白养你了我……”不等她叫喊完,刚从被窝钻出来的媛娜拿起枕头狠劲甩向她,不耐烦地说:

  “大清早的哭什么哭,别吵死人了!”

  “走吧,等下又得迟到了,我们得该珍惜接下来的每一秒。”张梦洗漱完后,背起书包麻利地走出了外面,媛娜也跟了出去。小凡恋恋不舍的把怀里的电脑放下,哀怨的叹口气后才拎起书包追了过去。

  走廊上书声朗朗,三位女生嘻嘻哈哈的从各班窗户走过,引得里头的学生频频回头。

  张梦说:“我现在才发现,现在的早读听起来竟如此悦耳,以前咋就不知道了呢?”

  媛娜白她一眼,不屑道:“以前脑子不发达,现在发育好了呗。”

  两位女生闹成一团,跟在她们身后的小凡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直到踏进教室,看到站在讲台上带读的黎海,她才重新振作,眉开眼笑起来。

  可是,当她坐下,看向黎海身后,黑板角落写着大大的“离高考倒计时还有二十五天”这几个字眼时,她没法淡定了。

  很多人说毕业季代表的是下一次的重逢,可她认为不是,而是离别,一场真正的离别。

  黎海是她暗恋了三年的男生,他冷酷,却不傲慢,偶尔还能见他跟上桌的男同学闹成一团。

  其实青春时喜欢上一个人是非常容易的,对方的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就足以让你喜欢。

  而小凡喜欢黎海是因为有一次她路过篮球场被球砸,她痛苦倒地,问她有没有事的并不是当事人,而是刚经过她身边的黎海。他当时并没有朝她伸出手,仅皱眉问一句便走开了。可那个时候小凡的心却狂跳得很厉害,她一直都知道他,他是他们班的班长,成绩优异,且不做作,挺普通的一人,却足以软化了小凡受伤的心。

  所以在那一刻起,她便注意起了他,为了能够接近他,她努力学习,努力上体育课,知道他喜欢跑步,所以她也每天打着锻炼身体有益的口号跟在他身后,一直到夕阳西下,他也没跟她说一句话。

  小凡当时非常的懊恼,恨自己嘴笨,明明这么好搭讪的机会竟然给落空了。

  现在即将高考了,黎海也没再留下来跑步,反而留下来非常认真的复习功课。他没来,小凡没了动力,自然也没再去了。

  如今眼看着就要毕业了,自己不大胆的说出来,难道会正如张梦说的,从此沦为陌路?

  不行!绝对不行!喜欢一个人,付出了真心,即便被拒绝也是件光荣的事!

  这样想着,小凡没心再听课,埋头写起台词来。

  直到放学后,同学们都走了,她才起身,憋红着一张脸,拦住了黎海。

  “有什么事吗?”黎海眉头轻挑,语气却淡然。

  该不该说呢?小凡紧咬着嘴唇,内心一阵乱。

  好吧,说就说,大不了成陌路!

  于是,在黎海淡然的表情下,她脸一红,嘴一张,说出的话却是:

  “能帮我去宿舍看看我的电脑吗?它坏了!”

  3、直到逃过宿管阿姨的法眼,把黎海带进女生宿舍后小凡仍在懊恼自己嘴笨。

  虽然也知道黎海是个电脑高手,但她压根没打算让他来帮她修那破电脑啊,她要说的并不是这句话呀!

  宿舍里头乱得像狗窝,小凡进去麻利地整理了下才敢把黎海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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