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江宁织造的一名小绣娘。
从小母亲就夸我有慧根,邻里也都赞许着我的锦绣前程,或许是母亲的濡染,我6岁便会缫丝,10岁便会刺绣。
当年母亲也是凭着绣工进了江宁局子。在我们这些人眼中,这是有荣华富贵的地方,因为这里的绣品直接进贡皇室。
11岁,我以碎珠穿金线制的杂珠锦,这是南唐大周后的爱物,早已失传,一时名声大躁,宫中嫔妃亦多用此锦。
自此,11岁那年,我在一片艳羡声中进了江宁织造,成了最小的绣娘。自从,求亲的达官贵人亦踏破了门槛,母亲却是听我的,必定找个一心人才好相守一生。时光静好,每日在金丝玉粉中闲暇度日,宛若一生都会凝下去。
岁月在斑斓绵柔中滑过,这几日织造又忙活起来,一是因着乾隆爷二下江南,携新后俯览山水间织局又出新布,好在皇上面前讨赏;二是因着宠妃多随皇上同行,各官员便紧凑着一味巴结,渴求以后得到各宫小主一句半句的枕边风。
御驾到了浙闽总府,这自然与我无关,我正在一片五颜六色的线中临风挑选配色,挑得半日不觉乏了我便起身,彼时亭外的青梅开尽,余有线香,许许的风拂过,地上的落叶便随风帘席,泛起点点清香的涟漪。“淡烟疏雨冷黄昏,零落茶蘼花片、损春痕。”我不禁吟诵起来。
“‘更深不锁醉乡门,先道歌声留住、欲归云。’毛滂惜叹花事已尽,倒是应极了此情此景。
我骤听有男子搭话,忙将青梅往下拉,轻嗅:“倚门回首,和羞走,佯把青梅嗅。”他笑了。
16岁,心傲的年纪,便放下母亲的教诲,回首望他,他玉树俊挺,左不过30上下的年纪:“你诗书倒是很通。”
男子收了手中折扇:“美人如花,诗境如斯,茶靡花尽,只是不知岁月静好,你有何烦心事?”
“世间万物,来去自由,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怎会烦执事?”我答道,“我只是绣花倦了,出来净净眸眼罢了。”
“你是绣女?”
“嗯,我是为皇家绣花研布的绣女,长日无聊。”说到这,我不禁神伤。
“为皇家绣工,这是多少人渴求的,可你为何无聊?”他问道。
“皇家多嗜奢华,一应都是金丝捻就,动辄便是金银,无不华美,我倒是觉得(MeiWen.Com.Cn),花香自然,净色陪雅花,更为雅致,看着便鲜活些。”
“姑娘见解甚妙,难怪姑娘穿着如此清妍别致。”他说着摘了一枚青梅予我。
我扶了扶鬓边的珠花,取青梅于香囊中,“青梅含香,今日出门已久,今日与你相谈甚欢,我将这香囊赠予你,有缘再见。”一语罢,我飞跑而去。
再度回去,看着一箩杂线缠成的旖旎,一时间我没有了昔日的平静,心慌乱的跳。
闭上眼睛,亦是他的影子。
深眸、浅笑、眉宇轩昂...
伸手贴脸,竟是滚烫。
是夜,早早的睡下,辗转难眠,我翻出昔日母亲为我做的杂珠锦裙裾,月色温华,我便绾起头发,踩着月光溜去河边。
湖面晚风拂过,泛着圈圈涟漪,星星点点如散了一地碎钻,我脱下鞋子,浸着夏日湖水,无比舒凉。
“江南柔兰烟雨,疏和桃花,不曾想晚上亦是风情万种,韵味无常,真乃香中有别韵。”
我惊起,忙不迭的抚发背过他,是他,是他!这般想着,他已拿起我的绣花鞋,鞋面上的玉簪花像是融进了月色中。
“来,这边坐。”他搀着我走到边上的青石上去,语气中尽是温柔。
我回过神来,敛了薄羞。“我...我自己来。”我取过绣花鞋,忙不迭的穿了进去。月光缱绻,湖边群起的小虫子窸窸窣窣的叫着,我们就这样痴痴相坐,他含着笑意看向我,我不由得含羞低头,脚下的石头映着月光温婉发亮,我看着他腰间已然佩戴上我白日送的香囊,边上的玉萧半支到地上,我大胆取过:“汉白玉萧。”
“你会吹箫?”他语气中敛着兴致。
“嗯,少时做完绣工,除了识字便是碰些乐器,只是略懂皮毛,不甚精通罢了。”我摸着清凉的玉萧道。
“那你能吹一曲么?”
我沉吟半晌,将琴凑到唇边,袅袅音律铺卷而来。
“休休莫莫,离多还是因缘恶。有情无奈思量着。月夜佳期,近写青笺约。心心口口长恨昨,分飞容易当时错。后期休似前欢薄。买断青楼,莫放春闲却。这是一曲《醉落魄》,你叫什么?”他泛着红晕,看着我笑。
“香笕。”
“香笕,我与你便是相见欢了。”
“不知你叫什么?”我面目绯红。
“香笕,我喜欢你。”
我愣住了,任晚风将我轻别在鬓后的点翠金钗吹落,我迎上他深意的眸,他的唇贴进我,我融化在他怀中,和风,春意浓。
“长发绾君心,相见,你把我的心都绾住了,我可以迎娶你么?”
“可...可以。”我已羞住,分不清是喜还是窘,转过身和衣飞奔而去,留下衣襟半敞的他欣喜的滞在那。
这日,我起了个大早,轻施薄粉,远山眉黛,正欲与他相见,皇上身边的张公公便传来话让我去浙闽总府一遭,我并不知是什么缘由,然母亲异常高兴,张罗着便替我篦头。
“香笕,许是你在织局的聪慧都被都府看在了眼里,现下要举荐你做女官呢,我听闻皇上与宫嫔们亦在浙闽总府,你可得守着规矩醒着神,半点也马虎不得。”
我唯唯诺诺的答到,心里想的却是爽约了。到了午时,轿辇亲自将我送至都府,我由门童引着,穿过数个别院放到一所竹庵前:“姑娘且先等一会。”门童将我领至竹庵内。我望着庵中一应雅致的摆设,文房四宝,书架满座,屋内有淡淡的香气,清凛极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朕的香笕,你果真是香中有别韵,清极不知寒啊。”
我猛然回首,猛然一惊,是他,可。。。
朕,,,朕,,,
“民女给皇上请安,”我慌乱着,草草施了一礼。
我低头攒着手帕,层层冷汗冒出,他拿过我的丝帕为我拭汗:“朕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我怔着退了一步。
“您是皇上?”
“香笕,朕身边有许多女子,她们或许对朕有情分,但有时朕更觉得,她们喜爱的是朕身上的这件龙袍,而更甚于朕这个人。只有你是不同的,朕打见你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上了你,香笕,你,你喜欢朕么?”
我不知是欣喜还是难过,居然怔怔的点了下头,他,,他就是当今圣上。
他见我颔首,正欲再碰我,张公公便着急忙慌的走了进了
,打了个千儿道:“皇上恕罪,准噶尔来报。”
张公公望着我,一时进退两难。
“这里没外人,你说便是。”
没外人没外人没外人...
“回皇上,准噶尔部可汗多尔扎被达瓦齐杀害,达...达瓦齐自立了!”
“放肆!”
我从未见他发这么大火,他思索再三:“香笕,你先回去等朕,一定要等着朕,等过些时日,朕定会迎娶你。”
我看着他清湛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乘着轿辇回去,人还未至,皇上迎娶的旨意已经到了家中,母亲在琳琅满目的御赐中看到我,忙叩首:“给小主请安。”
“这是做什么?”我忙将母亲搀起。
母亲眼角沁着泪光:“苍天有眼,我们叶家中兴,()你父亲九泉之下亦可瞑目了。”
“母亲,外面风大,我们进屋再说。”
由是,邻里更是往来更甚,我每日便绣起《湖心亭看雪》,等待他来。
但,不知不觉数日已过,母亲渐渐敛了以往的笑容,看着有些恍惚的我:“香笕,他...皇上不会把你忘了吧...毕竟他有六宫七十二....”
“不,不会的,母亲,他不会。”
他不会忘的对吧。。。
左不过这样刚过了三日,外面便传来了御驾回京的消息,外面纷纷传言准噶尔内乱,当今太后的嫡女亦因为和亲被牵扯进去,他,许是正忙着。
可回京了,还会回来么?
‘而今才到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原来,都是错的,我仅一介绣女,怎配陪伴圣驾?
如此浑噩数日,一月已过,母亲更是数次进我闺阁含泪劝我:“香笕,娘知道你难受,可咱这种寒门小户,怎可忝局嫔妃,忘了他吧,天下好男人多得是。”
“母亲,我有身孕了...”
母亲怔了怔,泪益发流了出来,良久,才颤颤巍巍说道:“女儿,你命苦啊。”
“母亲,我要留下这个孩子,女儿的心被偷走了,不必再嫁了,这辈子便这样了。”
时光仿佛又回到从前,除了刺绣,便是在别人的讥笑中苦中作乐,安稳度日。我全然失了往日的活泼,整个人木讷起来,难怪晏几道都写道:心心口口长恨昨,分飞容易当时错。那他,还记得我么?
已然八个月了,我挺着肚子,走出了堂外,外面已是桃花满开了,母亲放下腿上的线箩:“那么不方便,但出来走走亦是好的,当心。”
门外青梅芬香,谁又记得昔日的我倚门回首,错将芳心付一人呢?如此想着,我脚下一个踉跄,径直摔了下去。
疼痛,下腹如蛇芯刺过,我失去了神志,恍惚间才听到母亲和接生婆的叫喊声。
“母,母亲...”我虚弱的吐出几个字。
“香笕,你使劲,好女儿,你用力啊,娘求求你,用力啊。”
“母亲,我好累,孩儿不孝,女儿怕是不行了,你,你一定要答应我,如有不测,必,必定舍母保子,母亲,这,这是我与他唯一的念想了。”
我昏睡过去,我多想告诉母亲,待孩子长大,一定要告诉他他的父亲多么厉害,那年梅香,他的母亲父亲相恋在青梅间。
我累了,恍惚间看到他俊郎的笑脸,他说他喜欢我。
他说来年青梅开,他会与我在梅影中抚琴饮酒。
他说他会看我刺绣,绣尽世间缱绻。
他说他会与我对诗当歌,执手流年。
他说他想看我穿上嫁衣,披着苏绣走到他身边。
他说他只喜欢我,他说他定不会辜负我。
我说我都相信。
我都相信。
一段苏绣,半生缘,三声叹。
一剪流年,余生等,一生憾。
我只是江宁织造的一名小绣女。
番外:
香笕尸寒三年,皇帝三下江南,刚落在江南烟雨间,便到了青梅馨香的昔日墙外。
似乎是赴约。
门内老妪蹒跚出来,一个小女孩亦跟了过来,望着他。
老妪问他找谁。
他说他找叶香笕。
老妪突然就哭了:“香笕,他终究还是来了。”
他的心默然一疼,泪眼朦胧,他没再看清那孩子七分像香笕的脸...
那年青梅含香,他们相见成欢。
尔后他投身准噶尔,竟忘记与她的诺言。
如今,一土外,一土间,已是相见恨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对你的思念就好像鱼不能离开水。后来我们就成了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1.遇见
和程思饶相遇并不算好,那时候的丁苒还是短头发齐刘海,厚厚的眼睛框。当程思饶硬生生将几米远的篮球砸在操场台阶看书的丁苒,那一刻她基本是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后来根据丁苒的回忆,她五百度的近视加散光压根不知道自己会被不明物打晕。本来教室大扫除为了给扫地的同学方便,才出来看书,哪想到就到了医务室。
一路上昏迷不醒的丁苒被程思饶背着,投来目光大多数是女生,当然了,程思饶是校草,所有女生向往的男神。
还好丁苒没有意识,否则没人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况且还带有嫉妒和怒气的目光里安然无事,静若泰山。
睁开眼的丁苒看见白色的墙和闻到了刺鼻的消毒水味。一刻也没有停留,腾地从病床上坐起来。
“嘶……好疼。”丁苒用手摸了摸头顶,起了一个大包。
睡着的程思饶突然惊醒,趴在床上的姿势变成了端正的坐姿,正好与丁苒来了个眼神的碰撞。丁苒那时才知道什么是男神的存在,也许就像程思饶一样,紧致的五官和一头的黑发,就连自己讨厌了半年的校服穿在他身上都自带着光环,让人的眼神没办法从他的身上离开。
“你还好么,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太专心投球,不小心才砸到你的。”
程思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丁苒也并不是什么花痴,她知道午休马上开始,还有她的地中海班头正虎视眈眈的等着她。
“呃,我没事。”
丁苒一个飞跑就到了教室,却发现午休已经结束。原来吃完午饭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化学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喷洒口水。
“报告。”
化学老师放下自己的教科书和粉笔,瞅了一眼丁苒,又继续讲课。
“进来。”
不知道为什么化学老师今天大赦她,但是她还是乖乖进来,坐在第二排第二个。
学生的座位是按照成绩排的,有五列七排。丁苒分到理科班的平行班高一(八)就一直稳在第七,一直不掉不升。
单人独桌是为了防止学生上课咬耳朵,但是坐在前面的魏欧还是能转身和丁苒说话,而且从来都没被发现,就算发现了,以他的成绩还是能得到老师的原谅。
“你认识程思饶?”
丁苒把身子前倾,用书挡住嘴。
“程思什么?”
“程思饶啊,就是理科班快班年纪第十三的学霸啊。”
“不认识。”
丁苒放下书,打开文具盒,开始记笔记。幸亏赶得及时,没有耽误几分钟。
“你别假装了,不要瞒着我。快说。”
“我真的不认识。我的朋友你不都认识嘛?”
“切,程思饶今天午休到我们班来了,全班女生都在尖叫犯花痴真受不了,人家一来就和班头点你的名,帮你请假。”
化学老师放过自己的原因是这个。
突然化学老师转过身,(Meiwen.com.cn)看向丁苒和魏欧。但是魏欧早就闭上嘴,记笔记,老师咳嗽几声,扯着喉咙
“下面滴同学,不要讲话。”
但是没过一会魏欧就传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句话。
“我也想认识程思饶,你让他教我物理呗。”
丁苒没有回信息,而且把方纸条折成千纸鹤又揉掉。
四十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因为丁苒喜欢的课莫过于化学。
“叮铃铃……”
班上很多女生跑过来询问丁苒,不知道的以为丁苒的人气有多好,知道的人都是知道是为了程思饶。
“你认识他?”说话的人乃是最八卦长舌妇苏晓荷。她的几个跟班也过来了。团团围着丁苒的位置。
“不认识。”丁苒很不习惯这种热闹场景。
“那么为什么为了你到我们班来呢?”没想到班长兼学习第一的罗婉也会犯花痴。
“我被他的篮球砸到了。”丁苒承认自己的沟通能力不好,没有精彩的词汇描述,所以只能淡淡的回复她们。
因此陈露就跑过来帮她解围。“你们干嘛呀,不就是为了帅哥么,自己去问呗。我们家丁苒怎么知道。”
丁苒很感谢陈露的好意,因为她从来不逼问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
“走吧走吧。”
魏欧也站起身来为丁苒说话。人群散了,但是还有几丝混杂的香水味,和胭脂味。
丁苒看了看魏欧,挽起陈露就走了。
“丁苒,你到底认不认识他?”
“不认识。我得去换运动服了,还有几分钟就体育课,我可不想罚跑。”
魏欧抬头的时候两人已经走出去了。
“艾,艾,人呢。”
魏欧意兴阑珊的去更衣室。
2.再遇
“陈露你换好没有?走啦。”
陈露扯着衣服就走了出了。
她们还没走到体育场,就被罗婉叫住了。
“丁苒!”
“你干嘛?还是为了程思饶?”
陈露一个胳膊护住丁苒,高出丁苒一个头的身高遮住了丁苒的脸。
“你想什么呢?我都知道了,是误会。”罗婉不好意思的看着丁苒的背影。涨红的脸看起来粉粉嫩嫩,说来她真是一个美貌与才华集于一身的女生。
“找我什么事?”
丁苒拉下陈露的手,和罗婉面对面。
“化学老师喊你去办公室,我去帮你到体育老师那里请假。主要是为了去武汉化学竞赛的事情,你快点。”
“好。”
和陈露说好后,丁苒和罗婉陈露相反的方向去了。
还没到化学组办公室,就透过透明的窗户看到几个人站在化学老师身边。
“报告。”
得到老师的允许后,丁苒就慢悠悠的走到化学老师身边。
“丁苒,你的头还有事么?”化学老师摆出一副关心的样子
“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我叫你来呢,主要是你的化学成绩每次都是年纪第一。我想你担任这次的竞赛的组长,下个星期三准备去武汉两天。”
“好。”
丁苒抬起头,却看到下午阳光正明媚,带有橘红的一束阳光照在一个少年的脸上,俊郎的脸加上开朗的微笑,丁苒觉得就好像看到自己最喜欢的丁香花。原来是程思饶。
“那你们去上课吧。记得好好考试,拿到好名次,高考能加分的哟。”
丁苒冷冷的暗哼,加分?是你涨工资拿年奖金吧。
穿着运动服的丁苒完全就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女生。出了办公室,程思饶叫住了丁苒,而其他几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则在远处等他。
“同学,哦,
(MeiWen.Com.Cn) (1)
朋友问,怎么最近瘦的这么快?
我笑了笑,没说话。
闺蜜带了一大堆零食来看我,说“就知道你要节食。”
朋友和闺蜜,永远不一样。
(2)
喜欢一个男生Z,跟他表白。
他说他不谈恋爱,
我说我可以等到以后。
他笑出声来,“等什么,等以后做我的‘妻子’?”
顿时红了脸。
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我所期待的爱情,就是和你在一起。
(3)
分手18天,他来找我。
他说,“我错了,我们和好吧。”
我摇头。
“我喜欢别人了。”
“谁?”
“Z。”
“谁?”
“你没必要知道。”
遇见一段新的爱情其实很简单,没必要去问为什么。
(4)
我问闺蜜,如果我和你的男人做手术需要你抽血,你会先选谁?
闺蜜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她的男朋友。
我不开心。
她说“因为你会晕血,所以看不到我跟你输血。”
顿时心一暖。
(5)
和闺蜜出去玩。
偶然间看到了Z。
他在游泳,只穿了条泳裤。
看得我心里痒。
闺蜜走了过去,跟他说,“我闺蜜喜欢你。”
他点点头,“嗯,我知道。”
闺蜜又问,“不表示表示?”
“我在等他先开口。”
(6)
不开心的时候会拉上闺蜜一起去KTV。
这次他带上了Z。
我喝醉了。
唱得惊天地泣鬼神。
他问我闺蜜,“他这么洒脱?”
我闺蜜笑哭,“因为有你在这里。”
(7)
和Z告白了。
他没说话。点了点头。
我欣喜若狂。
想吻他。
就在我嘴亲上去的那一刻。
他制止住了我。
然后堵住了我的嘴,他说,这事我来。
(8)
半期考试。
Z坐我前桌。
正好一道公式忘了。问他。
他说,放学后我会补回来。
说完递了张便条给我。
放学后。
他吻了我。
(9)
成绩下来。
Z考得比我好。
我不开心。
他随手便把卷子撕了。
他说,我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惹你不开心。
(10)
去Z家。
父母很是热情。
Z发了条消息给我,说,我不喜欢你笑给别人看。
(11)
我和Z的事情闺蜜帮了不少的忙。
她跟Z说,你要看好他,他只听你的。
(12)
和Z吵架的第3天。
我发QQ给他。
如果不合适就分开吧。
他直接来了我的家。
推开门,我哭了。
他吻住我,说,以后不准说分开。
(13)
我和Z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和好了。
他一直抱着我。他的怀抱让我莫名的安心。
嘴里不断念叨着我的名字——他睡在了我这里。
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
我坐在他的脚踏车后座。
生命中第一次感觉时间过得这么匆匆。
Z他们班在我们班级的隔壁。
他的那群朋友看见他跟我一起来的学校都纷纷跟他开玩笑。
他笑了笑。
说,“你们的‘嫂子’。”还特地地指了指。
我承认在那一秒钟内我的心中是开心的。
(14)
闺蜜昨天晚上跟我打了不下十个电话,我都没接。
她瞪着一双丹凤眼看着我。
我跟她说,“昨天他没回去。”
她知道Z来找我的事。
她一脸我什么都懂的表情告诉我,一会儿记得把作业补完。
想起来心底还是暖暖的。
(15)
还有一个星期就是我们的篮球赛了。
Z很喜欢打篮球。
他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
一天放学去他们班级找他,他们说他去练习篮球了。
我去操场。
看见他和几个朋友在一起。脸上挥汗如雨。
默默地坐在篮球框下,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
他看到我。
走过来,从我手中拿走纸巾。
他说,下次来的时候带水。
我笑了笑,从包中拿出一瓶水。
他一直都在笑。
(16)
篮球赛毫无征兆地到来了。
他上场的时候我单反里全是他的特写。他我怎么也看不够。
他一共打了三场比赛。
到最后一场比赛的时候,他的腹部被对手踢了一脚。
踢中他的肚子。
当时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两个字,胃出血。
他胃溃疡的时候会疼的死去活来。
我下意识的想要冲进场地去扶起他。
但是,我是男的。
(17)
最后还是他的一番兄弟将他送到医院这件事才勉强落下帷幕。
我在医院。
在他病床前站了许久。
我突然意识他我和他之间究竟差了些什么。
(18)
我和他分手的事情还是被闺蜜知道了。
她生气地走过来,跟我说,“脑子有抽风了?”
我苦笑。
“我和他之间差了太多。”
“差了什么?”
“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
(19)
他出院后来找到我。
他把我按在桌子上。
咬着我的耳朵。
狠狠地说,“为什么?”
我闭着眼睛。默默地承受着他的一切。
我感觉到他的身体不住的颤动。我十分清楚他的生理反应。
我猛地推开他,“别他妈来恶心我。”
他狠狠地望了望我,没有说话。
(20)
再后来,我只记得他愤然夺门而出,他跟我说了一句,“走着瞧。”
在听到他的脚步声逐渐变得微弱后,眼泪再也憋不住,涌出了眼眶。
闺蜜的电话一直没接。
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21)
那天过后,我好像变了一个人。
开始努力看书,开始刷一大堆的习题,闺蜜叫出去吃饭也只是敷衍而过。
那天之后一切像是约定好了一般,没有人知道,像一场悄然而来的暴风雪,它刮走了一切,悄无声息。
闺蜜没有再跟我提起他。
我也索性不再去想。可是喜欢一个人岂能是说忘就忘的?
直到有一天,和闺蜜出去shopping,在超市看到了他。
他和一个女生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