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细有两条金龙鱼,大龙叫杨过,小龙叫小龙女,阿细称它们为:神雕侠侣。
在这之前,必须要提的是小小龙,是阿细在新店买的第一条龙鱼,刚买回来才11厘米,阿细可疼它了,每天早上晚上都会过去给它喂吃的。
有一天,阿细对阿粗说:小小龙自己生活在那么大的鱼缸,好寂寞啊,又木有鱼跟它做伴。
阿粗横了阿细一眼:你想咋样?想买多一条是不是!
可不是阿粗想说阿细啊,这一条龙就要一千几块的,买一条已经够心疼了,还不说那个定制的鱼缸800块了!
没有没有。阿细连忙否认说:老婆,你说我们在一起开心吗?
阿粗的眉头挤成川字,勉强地道:还过得去啦。
阿细径自说下去:你要不在我身边,我会很不开心的,所以小小龙一条鱼在那里,日子很难过啊。
知阿细莫过阿粗,阿粗挑眉:那你想买多少钱的给它做伴啊?
说起这个,阿细两眼发光:不,我要求不高,只要个一千八百就行了,当初就是听了你的劝才买了那条七百块的小小龙,性格是很讨喜,可是长得太丑了,这次我一定要买一条漂漂亮亮闪闪发光的龙鱼亮瞎我们的眼!
阿粗怒吼:滚。
阿细毫不气馁,花了一个晚上放了无数条龙鱼在购物车,又跟买鱼的称兄道弟,两人的交情瞬间达到顶峰,卖鱼的说:兄弟,看你这么喜欢金龙,我那条一千五的金龙一千三给你好了。
阿细惊喜若狂:好!好兄弟啊,改天请你喝茶。(这是不可能的)
凌晨三点,阿粗的支付宝提示:您已消费了1300元……
早上起来,阿粗瞪大眼睛,撇了撇嘴,哼,还懂得先斩后奏了,这样阿粗就没办法了是吧,哼。
阿细这样做阿粗还真没法了……
第二天早上,阿细刚到店里,顺丰速递把价值一千三的金龙鱼送来了,阿粗接过箱子拿起剪刀。
慢。阿细连忙制止阿粗,掏出手机打开录影:这样鱼要是出事了就有证据了。
哦,原来如此。
阿粗咔咔地打开了箱子,惊恐地发现袋子里面的龙鱼翻了白肚,在水里一荡一荡的。
呼,还好阿细录下了铁证,这下可以找老板赔偿了,幸亏阿细细心,不然都不知去哪找地哭了。
阿细打开袋子,金龙鱼翻了个身,又把肚皮朝上,奄奄一息。
阿细赶紧把金龙鱼安置到大鱼缸,对着伪大龙(暂时这么叫)观察了整整两个小时,伪大龙一直处于亮白肚的状态,小小龙对伪大龙充满了敌意,不停地挑衅伪大龙,伪大龙淡定地晃着白肚,对小小龙的挑衅置之不理,久而久之,小小龙觉得很无趣,摇摇尾巴自个玩去。
猛地,伪大龙晃了下身子,小小龙立刻激动地从鱼缸的另一头冲到伪大龙身边,咬了几口发现伪大龙又翻白肚了,顿时悻悻地跑了。
这个情节反复上演,阿细急得团团转,恨不得揪起小小龙的尾巴揍它一顿,不知道伪大龙正在生死关头吗?人家需要休息!
一天过去了,伪大龙还是挂了,阿细难过地丢进垃圾桶,哎,如意算盘落空了,阿细以为伪大龙可以恢复健康,这样加上小小龙和鱼店老板赔偿的金龙鱼,一共就有三条了,多美好啊,可惜啊可惜,这么漂亮的鱼,可比小小龙漂亮多了……
鱼店老板赔偿的金龙鱼很快就到了,阿细特地强调让老板寄一条生龙活虎的金龙鱼过来,不要那些病怏怏的。
阿细驾轻就熟地打开手机摄像头,阿粗打开箱子,当当当,果然是条生龙活虎的金龙鱼啊,这鳞片色泽,比昨天那条还好看,阿细非常满意,对鱼店老板赞不绝口。
大龙(真的大龙来了)一入缸里就吃了几条小鱼,阿细特别高兴,这才是健康的金龙鱼,昨天那条一点东西都不吃,不挂才怪。
为了照顾这两条龙(在阿细心里就是龙),阿细买了各种各样地东西给它们吃,比如蚯蚓啊、蟑螂、蚱蜢的,给它们补充各种营养,小小龙和大龙这不是在长身体嘛,要多吃点,营养还要全面跟上,小小龙和大龙很争气,尤其是小小龙,吃完它那份还抢大龙的,这一吃,吃出了悲剧。
是这样的,昨天它们才吃了面包虫,今儿阿细洗了几条蚯蚓(在水龙头过了一下水),贪吃的小小龙连吃了七八条蚯蚓,肚子涨的鼓鼓的,阿细等它游到另一边,在大龙身边投下了蚯蚓,谁晓得被小小龙发现了,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张口把蚯蚓给吞了。
阿细:……
见过贪吃的人,没见过这么贪吃的鱼。
接着,小小龙安静了几秒(被噎住了?),忽然张大嘴巴不停地吐东西,把吃下去的都吐出来了,可把阿细吓坏了,花了半个多小时清理小小龙吐出来的秽物,临走前,阿细看见小小龙还很不舒服地张着嘴吐东西。
阿细悔得肠子都绿了,喂什么蚯蚓啊,喂出毛病了吧,老老实实买小鱼不就好了,现在可怎么跟阿粗交代啊。
阿细眨了眨眼,温柔地对阿粗说:老婆,我闯祸了。
正在整理货物的阿粗瞥了阿细一眼:你家龙咋了?
你怎么知道,老婆,你真是太聪明了。阿细一顿夸。
得,阿细越捧阿粗越表示这事不小。
阿粗瞪着阿细:说,什么事。
那个,小小龙抢吃的,结果被呛到了,吐了一大堆东西。阿细老实交代。
阿粗抿嘴:为啥不是大龙,是我家小小龙。
阿细跳了起来:大龙又不抢吃的,长得可比小小龙好看多了。
哼,就会看外表的家伙。
几天后,小小龙不吃不喝,跟伪大龙一起去了。
阿细自我安慰:这样也好,早就嫌那条龙丑了,现在可以买多一条漂漂亮亮的。
听到又要花钱的阿粗当然不肯啦,为了阿细这个爱好花了多少钱了,卖个灯泡也就赚七毛钱,不说灯泡,就说一个能挣三块钱的节能灯,除去每日开销,要卖多少个节能灯才能换回阿细的一条鱼啊。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想而已,又没说要买。面对阿粗的抱怨阿细连连摆手,阿粗知道他心里肯定没放弃这个念头,哪天指不定又背着阿粗买一条,谁让家里的财权落在阿细手里呢,哎……
果不其然,在一个静悄悄的夜,阿细又在淘宝买了一条1200元的金龙鱼……
阿粗蛋疼地发现自己淡定了,她郑重地对阿细说:以后都不许买了,养好这两条龙就行了。
阿细犹如捣蒜地点着头:没有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它们两个的,不再给它们吃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我查了百度了,金龙鱼吃虾最好了,我们去买虾吧。
几番周折,阿细家的主角凑齐了,神雕侠侣就此诞生,自小龙来了后,两条鱼天天打架,阿细每天都能在两条鱼身上看见不同程度的轻伤重伤。比如某个鳞片花了,某个鱼的尾巴散了,翅膀折了……
可把阿细心疼死了,他试过拿玻璃挡在它们中间,早上过来不是大龙在小龙这边,就是小龙在大龙的地盘,那扇隔板如同虚设,一点作用都没有。
阿细索性把玻璃抽开,让它们打个够,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大龙打赢了小龙,在鱼缸里称王来的,去哪后面都跟着小龙。
阿细感到很欣慰:终于懂事了,不打架了,乖,我买虾给你们吃。
花了66块买了一瓶极品南极鳞虾王,阿细投了一只虾干进去,大龙摆了摆尾巴,视而不见的游走了。贪吃的小龙凑了过来,吃了两个,不要了。
这瓶贵重的虾干喂不到六分之一,被阿细拿去送人喂鸡了。
他听说冻虾更有营养,在阿粗的白眼下硬是买了两百块钱的南极冻虾,据说那家淘宝店的冻虾是全淘宝网最好的一家店,全好评,高满分。
这次的虾别说大龙不吃,就连贪吃的小龙咬了一口也不要了,两百块的冻虾放在冰箱,弄得整个冰箱散发着阵阵腥臭味,气的阿粗直跳脚,逼着阿细把虾扔了。
阿细腹诽:妈的,谁评论说金龙鱼最爱吃这个的。
阿粗去菜市场买菜,想起阿细交代的事,买了一些小虾回去,阿细喜出望外,剥了虾头,丢进鱼缸,两条龙都爱吃,呼,不容易啊,浪费了这么多钱,终于找到它们喜欢吃的虾了。
这下他嫌买的少,不够它们吃几天,阿粗理所当然地解释:谁知道你家龙吃不吃啊,不吃的话不是浪费了,你要的话自己去买吧。
从不去菜市场的阿细,破天荒地为了两条龙的吃食,跑去菜市场,把人家剩下的虾全部包了,乐滋滋地提了回来。
8块钱一斤这么大袋,可以吃好久了,上次在淘宝买的被坑死了!
在喂养这两条鱼上面,体现出阿细极大的耐心。让他给小猪宝宝喂饭,不到两勺铁定扔勺子走人,让他喂鱼,可以花半个小时的时间慢慢看慢慢喂,还细心地去掉虾头,再装进食品袋放到冰箱里,拿出来用开水泡两遍。每天花一个小时清理鱼缸卫生,换水啥的……
看见阿细对两条鱼那么好,阿粗都嫉妒了,撅着嘴说:阿细对两条龙真好,每天喂吃的,而且从来都不骂它们。
阿细笑了:它们又没做错事,骂它们干嘛。
横,意思是阿粗老做错事咯……
阿细在新店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闲来无事看看鱼,一次开饭时间,阿粗让阿细拿筷子吃饭了,阿细嘴里应好,十几分钟后仍然不见阿细过来,阿粗觉得奇怪,过去一看,得,这小子跑去清理鱼缸了。
阿粗跳脚:不是让拿筷子嘛,怎么又掉鱼缸里了。
阿细讪讪地说:刚好看见里面有脏东西……
哎……对此,阿粗无话可说。
15年的冬天,温度冷得出奇,鱼缸里的加热棒二十四小时开着,温度依然一点点掉下去,停在了18℃上,阿细急死了,生怕两条鱼生病,阿粗想了个主意:买多一根加热棒吧,这样温度就上去了。
阿细瞄了阿粗一眼:算了吧,冷不了多久。
怕什么来什么,几天后,阿细发现小龙身上几处挂着小白底,整颗心拔凉拔凉地,据说这病还会传染,阿细赶紧把小龙捞出来另外安置在一个泡沫箱里。
好动的小龙哪肯乖乖呆着,不到几分钟就跳出来了,阿细在加水,连忙让阿粗抓小龙进去。滑溜溜的鱼,阿粗把小龙抓到半空脱了几次手,急得阿粗满头大汗,小龙摔得遍体鳞伤,回到水里都翻白肚了。
小龙长得没大龙好看,眼睛下垂,鳞片无发色,体型又不好,阿细那是一百个嫌弃。他只担心他的大龙,只要大龙没事就行了。
阿细云淡风轻地说:没事,挂了再买一条漂亮的。
泡沫箱没有加热棒,没有氧气,怕它出意外的阿细又把它丢回鱼缸里。
几天后,温度持续下降,没有上升的余地,小龙的白点越来越多了,甚至大龙身上也有了。
阿细忍不住叹气:这是什么命,几年不养鱼它不冷,一养鱼就几度,这不是天要死鱼么。
阿粗点头附和:就是,好不容易你姐离开店里,人家就把店铺收回去了,生完萌萌又开放第二胎,我们真倒霉。
唉,别提了……阿细长长叹了口气。
趁阿粗午睡的时间,阿细狠心地抓起小龙,把它的尾巴剪掉,隔壁理发店师傅过来了:在干嘛。
阿细心灰意冷:生病了,你要不要这条鱼啊,我送你。
师傅惊喜万分,闪着星星眼说:真的?
阿细点头:嗯,真的,等你弄了鱼缸就给你。
师傅欢欢喜喜地回去量尺寸,还回来告诉阿细,鱼缸会做多大,放在哪个位置。
听阿细这么一说,阿粗不干,她可喜欢小龙了,活泼好动又贪吃,每次抢吃的它认第二无鱼敢认第一,怎么可以送人呢。
阿粗狠狠地瞪了阿细一眼:不行,你要送就把你的大龙送了,小龙我要的。
阿细拉长了脸:你这不是让我失信于人吗?
阿粗气鼓鼓地说:谁让你自作主张,又不问我一下。
争执了半天,阿细不肯妥协,阿粗等隔壁师傅过来闲逛的时候,可怜兮兮地跟隔壁师傅说:师傅,你是不是要把我家小龙拿走啊?
师傅一愣,喃喃地应道:没有,不一定要养你家的鱼啊。
说完落荒而逃。
天气回温,小龙的身体慢慢恢复了健康,大龙也渐渐长大,体型越来越威猛,鳞片闪闪发光,阿细对它更是爱不释手,天天拿着手机对着大龙各种角度各种拍,对一旁的小龙撇了撇嘴:谁让你这么丑,一边看着吧。
说完给它们拍了一张合照,兴冲冲地拿给阿粗看:老婆,你看,每次我给大龙拍照,小龙只能在一边看。
阿粗伸了脑袋看了阿细手里的相片,大龙占了百分之九十的画面,小龙缩在角落投以羡慕的目光看着大龙。她顿时无语呆住。
注:(曾用昔漠号发在其他游戏论坛上)
编辑点评:
阿粗和阿细是一家。阿细有两条金龙鱼,大龙叫杨过,小龙叫小龙女,阿细称它们为:神雕侠侣。一开始阿细只有一条很丑的小龙鱼,他担心小龙鱼寂寞,想要再买一条漂亮的龙鱼来为伴。可是阿粗嫌龙鱼太贵,不同意买。阿细就想尽办法跟阿粗商议,希望她能理解自己想买龙鱼的做法。于是,围绕着龙鱼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有小摩擦,也有小欢喜。作者通过语言技巧形象地刻画了一个爱龙鱼如痴的阿粗,和一个精打细算过日子的阿细的形象。阿细虽然不舍得让阿粗花太多的财力和精力在小龙鱼上,可是明显地看出她对那两条小龙女也是喜爱的。文章结构安排合理,语言妙趣横生,人物形象鲜明,中心明确。推荐阅读共赏。
今年清明我回了一趟老家,给逝去的亲人扫墓祭祖。走在父母辛苦一辈子而建成的老宅,儿时生活的画面浮现在眼前,父亲辛苦的劳作,母亲慈祥的爱戴,让我们快乐的在这个简陋的老宅子里面长大成人。打开每一个房间,满满的是那时的场景浮现,来到后院,那里还保存着许许多的农具,扁担、粪桶、箩兜和已经破烂的风车,还有一架让我浮想联翩的鸡公车。
说起鸡公车,我们那年代的人都有深刻的记忆,那是农村非常重要的运输工具,也是农户赚钱养家的劳动工具。不知道它为什么叫鸡公车,也许是它前翘后翘,有点像一只大鸡公吧,也许是它那“叽嘎叽嘎”的声音像公鸡打鸣而得名吧。一只硕大的轮子高高耸起,像昂扬的鸡冠;两翼是结实的木架,堆放货物;后面两只木柄,被推车人提起置于肩膀,自然像张扬的鸡尾。现在再来回忆鸡公车,多少带有诗意的情调,田埂之上,薄雾之中,听见一阵的声响,那便是鸡公车的节奏,伴随着人和车的轻松律动,由远而近,由近而远。
抚摸着已经被父亲双手磨光了手柄,那根还保留着父亲汗迹的肩带。我把这个老车推起来,在自家的院坝里面走了一圈。眼前浮现了父亲那辛勤劳作的画面。我的心酸了。父亲就是推着这架鸡公车,满载着货物和粮食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在那火热的水库大坝,亡命于打石场。给家里挣回工钱,养育我们。
父亲加入了商贩的运输队,为商贩运送商品。凌晨3点过,父亲就早早的起床了,要去40里外的淮口运盐巴到广兴。母亲也早早起来生火做饭。临走时,母亲给父亲做了一个很大的锅盖馍馍,切成几块,装在父亲的褡裢子里面,路上好吃。母亲流着眼泪,心痛父亲。父亲头也不回,推着那辆鸡公车,消失在黑夜中,只留下叽嘎叽嘎的声音。父亲走了,母亲一个人照顾我们弟兄四个。母亲搬着指头计算着时间,四天左右母亲知道父亲应该回来了,就叫我们去垭口上看,当远远的传来那鸡公车的声音时,我们都很兴奋。因为父亲每次回来都会从那个褡裢子里面抓出几个水果糖,泯着父亲用汗水换来的糖果,我们感觉非常幸福。见到父亲回来,母亲心里高兴,跑到厨房,给父亲做一顿好饭,炒了一盘花生米,给父亲倒上一杯酒,望着父亲狼吞虎咽的样子,母亲流出了酸楚的泪水。而我们却不懂这里的心酸与幸福,只知道水果糖的甜。
70年代,公社兴修水库,号召全公社的社员都去劳动。那时,没有什么大型机械,全靠人工肩挑背磨。水库工地人山人海,号子飞扬,广播里传出激昂的歌声。“农业学大寨”、“水利是农业的命脉”等巨幅标语粉刷在山腰上,那场面好不热闹。好在,我家有一架鸡公车,父亲就推着鸡公车去水库工地,推泥巴。为了多挣工分,父亲一车要推上3、4百斤。来回往返,由于水库工地的路面都是泥土,推起来很吃力,父亲汗流浃背。母亲就在前面用一根绳索,挂在肩上,吃力的拉着。遇到坑坑的时候,母亲的脸都几乎贴到地面,汗水湿透了母亲的布衣。父亲就像一头牛一样,双肩前倾,双脚箭地,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一步一步艰难的行进。到了目的地,公社干部就用一杆大称,称重量,记工分。一天下来,父母一起可以挣到20多个工分。比其他人多挣工分。泥巴是从水库的底部往坝上运输,随着大坝的修高,推泥巴就更吃力了。但是父亲依然早出晚归,辛苦的推着那架鸡公车,为家里的生计拼命劳作。
天黑了,父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父亲还要去担水,母亲就做饭。吃完饭。父亲简单修理一下鸡公车后,就瘫倒在床上。这时,母亲拿出碘酒,给父亲磨出血泡的肩上、背上搽药。剧烈的疼痛,父亲也没有叫出声来,只是默默的承受这一切。夜里只有那雷鸣般的鼾声从破旧的老屋里面传出来。
附近农家新修房屋都要使用石头做基。琐大的石头被辛苦的石匠裁剪成方条,于是用鸡公车运回家。父亲年轻力壮,喜欢帮助别人,每每有人户修房造屋,都少不了父亲的身影。父亲一个人用鸡公车推条石,一次要推3-4条,重达3、400斤。由于鸡公车是独轮运行,不小心就会翻车。一次,父亲在运送石头的时候不小心,鸡公车侧翻,把腰扭伤了,在家休养了一个多月。父亲躺在床上,一脸无奈,身体受伤了,无法给家里挣钱了,家里的生活就成了问题。母亲一边给父亲檫着药酒,一边安慰父亲说:“老头子,不要担心,挣不到钱就算了,我们吃撇点,好好养伤,早点好就行了,莫让娃娃看到你伤心的样子”。
农闲了,父亲就推着鸡公车去赶场。把家里的鸡蛋和红苕拿到广兴场上去卖,换回一斤猪肉,供全家人打牙祭。去的时候我就拉车,弟弟跟随在我们后面。回来时,红苕买完了,我们就坐在鸡公车上面,插上我们用废纸做的风车,父亲推着我们,好不洋盘。旋转的风车,加上鸡公车的叽叽嘎嘎的叫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父亲一脸幸福。
每年粮食收获后,都要交公粮。父亲早早就把要交给国家的粮食准备好,绑上鸡公车。母亲就在前面拉车,一路辛苦到广兴粮站。经过严密的检查后,把辛苦一年的粮食交给国家。遇到收成不好的年份,交了国家的,自家就所剩无几了。但是,父亲依然要先把国家的任务完成,他说皇粮国税,少不得。
改革开放后,农村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父亲那心爱的鸡公车也派不上用场了。父亲将他收拾好,放在后院。父亲说:“那二年,鸡公车给我们全家挣了很多的钱,不然哪有钱供你们读书啊,把他放到那里,就是要留个念想”。
如今,交通发达了,鸡公车不再是运输的工具了,退出了历史舞台,留给我们的只有那深深的记忆。父亲辛苦的推车画面还深深地留在我的脑海里。那悠扬的鸡公车叽叽嘎嘎的声音就像一首歌一样,飘扬在那寂静的山村。
二〇一六年五月十六日
编辑点评:
我作为农村人,对鸡公车再熟悉不过来。鸡公车成本造价低,又能承重,而且使用非常灵,在那些乡间小路运送货物非常使用。作者文章通过在老宅无意发现父亲当年遗留下来的鸡公车开篇,包含深情回忆了一家人当年走过的艰辛岁月,鸡公车在那个年月对我们那个困难的家庭功不可没,作为交通工具,它跟着父亲帮人运量拉货,养活了我们全家,它其实承载了那段历史,镌刻了那段辛酸的记忆,忆苦思甜,让我们更珍惜现在幸福的生活吧。感谢老师赐稿,住创作愉快!
多年以后,面对这一帮神交已久的校友,我还是想起了校车把我从南站带到闵大荒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17岁,第一次闯上海滩,从出站口下去时,看到那满大街迎接新生的车子,心瞬间就凉了。世界那么大,闵荒怎么走?
我就那么憨憨地站在原地,哪也不敢去。十分钟后,一个清秀的妹子终于走向我,然后笑着问是不是要去师大,是不是要去闵行。天地良心,她真的不像是个坏人,而在那一刻我也根本没想到她是怎么看出我要去哪的,只是默默点头,不知所措。不一会儿,她把一张印有“ECNU”的红色小纸片帖在我胸前,往前方一指,一辆白色客车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耀目的白在秋风中显得越发狂拽炫酷。
因为这个“ECNU”,我人生里第一次出现了半推半就。等到更多人像我一样被贴上标签然后送上车时,我渐渐打消了被贩卖的顾虑。汽车开动,刚才那个妹子站在过道里,声音悦耳,带着满满的热情,“学弟学妹们,师大欢迎你。”
后来,我问那师姐是怎么看出我是师大的,她嘴角上扬,云淡风轻,“这个,挨个问呐。”
多年过去了,我还记得她的笑容以及笑容背后的坦诚,那明明是一个很笨的办法,但却给了我这个愣头青天大的帮助。我想,人总是有办法的,当时再不济也会用那蹩脚的“川普”强行问路,但师姐的出现,还有那胸前的“ECNU”,让我找到一种风云际会的感觉。像是游子归家,又像是久别重逢。
仓促中,闵大荒的生活也跟着半推半就地开始了。他们说,学校好大的,千万别乱走,结果上课只敢走华闵的方向。他们说,不买自行车要迟到的,结果人手一套的装备半年不到就躺在车库里玩起了车展。他们说,想吃辣就要去河西二楼找麻辣烫,结果我连舀了三勺辣椒还是觉得寡淡无味,害得那老板差点关门大吉。他们说,买东西最好去欧尚,听起来很牛的样子,结果那就只是一个遥远的超市。他们说,吴泾是本地最大的豪华商圈,结果那就只是一个小镇。他们说,闵大荒风和日丽,四季宜居,结果这风是妖风,这日是烈日,这四季也是风里来雨里去,台风暴雨交相更替。他们还说,这里通讯便利,飞机遍地,结果通讯基本靠吼,飞机全在天上走。他们还说,他们还说……
就像小马过河,鞋子好坏自己试试才知道,再多“他们说”也阻挡不了一个新手拓荒的热情。
原来,这里有数不尽的社团,有听不完的讲座,有看不腻的新书,有交不厌的朋友。找不到路,多试试走错几次;自行车躺久了,那就带着三五老友去滨江公园转悠转悠;找不到劲爆的麻辣烫就去试试新鲜的炸鸡排或是滚烫的桂林米粉,酸爽的咕咾肉也是不错的选择。欧尚太远?那就权当散步,瞧着江川3路上的一张张面孔,哪个不是师大的孩子,这才是真正的团购。有朋友来?没关系,吴泾镇上好风光,适合叙旧和透气。妖风烈日、台风暴雨,可那又怎样,咱们还是能打着伞、顶着天,背靠樱桃河,一会儿看大雨,一会儿看飞机。人生如戏,但师大的剧本从不会千篇一律。
毕业时,有人问我四年最值得回忆的时刻是什么,我本想说是08年的迎接火炬,09年的崇明岛之旅,10年在交大礼堂看世界杯,还有最后一年这有惊无险的毕业论文。结果他说,最好的时光在路上,最好的记忆是现在。于是,一群被判“死缓”孩子找到了校园里被油菜花包围的铁轨;于是,扛着酒,带着搁置多年的四六级资料趁着月黑风高直奔“大活”顶楼,谈着前程唱着歌,然后静待天明。于是,在曲终人散之时,终于可以放声哭,放声笑,放声告别每个同学,放心投入未来的怀抱
未来是个什么样子,在那时,没有人去想。慢慢的,上了班,加了班,不停上班,不停加班,世界越来越大,心却越来越小。10年,全寝室兄弟看着《老男孩》哭得稀里哗啦,如今深切领悟生活这把无情刻刀后却再也挤不出矫情的水珠。师大的孩子就这么冷静地将自我放逐,生活就这样也并没有什么不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偶尔也会不经意点开ECNU的主页,那些跳动的字符传递着温暖的情愫,翻开熟悉的照片,心又飞到了从前。
年纪越大越明白时光的厚重,谪居山城,我熟读着为师大奠基的那些先贤。他们也曾求实创造,他们也曾同学少年,只是时光并没有磨去他们身体里的血气与诗意,反而在沧桑巨变中越发让人敬畏。
16年的春天,日子依旧寡淡向前,没想到挚友的一声问候竟打开了一扇尘封之门。
“XXX邀请你加入群聊‘华师大在重庆’”
点击,进入,无需寒暄,我是师大的孩子,我已离家多年。
当你发现这座城市竟有这么多人跟你有相同的足迹,相同的图腾,你的梦想在这里会被足够的尊重,你的努力在这里能被真诚的肯定,那是多么幸运且激动人心的事情。
在这里,沉睡经年的未来又被无数次提及,每个人都按照自己认可的方式去漂亮地活着。安坐其间,我看到了大我整整一轮却绝不服输的师兄;我看到了霸气自信而又好学上进的师姐,我看到了自强不息、不失本心的师妹;我看到了满腔热血、不甘平庸的师弟;我更看到了万千人群中最真实的自己。
所以,身为游子,是时候上路了。就算摔了、败了也能从容站起,因为家还在那里。
师兄说,要相信师大的基因。
编辑点评:
有别于虾米在其它文字中的跳脱或者诙谐,这篇小文安静、从容,娓娓而行,将一个大男孩初入陌生之地,渐至熟悉,然后作别的心路历程缓缓地铺陈出来,笔法老到,字里行间蓄着一点调皮,几分温情,三分无奈,更多的却是一种向上的力量。其实,我们几乎都走过或者将要走上这样的历程,所以文字读来很是感同身受。很开心能在这个昏昏沉沉的傍晚读到这样一篇美好的文字,问好虾米,并祝你在今后的人生之路上披荆斩棘,愈战愈勇,然后把沉淀下来的自己交给你的文字。—— 师兄说,要相信师大的基因。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