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来自何方?不管你来自何方,你且坐下,让我给你泡一壶茶,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一个关于命运与情感的故事。”
——引子
我是活在命运之神掌心的一只玩物,也是属于茫茫凡世的蝼蚁。
或许他也不记得了,最初的最初,天地间不止他一个神,还有一个,叫做情感。
命运主宰天地法则,情感则主宰众生的情。千百年来他们各司其职,互不干涉,可是变故也就发生了。
有一个叫做翊珛的男孩子,他善良、美丽、才华横溢,可他这一世的命运却要在29岁那一年终止。
“命运,你过分了。”
温婉的女神,第一次冲命运之神发了火。
“怎么心疼了?”
命运冷冷的勾了勾嘴角,“这是他引诱上界女神的惩罚。”
“惩罚?”情感笑了,带了丝丝怜悯,一字一句的说:“你、嫉、恨、他。”
年轻的命运之神紧紧握着泛白的双手,脸上有着被别人探知秘密的愤怒,“情感,你管我之前,先管好自己!”
“命运,你失了公允,还怕我讲么?”
“公允?不会单指那个男孩吧。”命运哧笑,他就是嫉妒,他就是要让他在最巅峰的时候跌下来,只有这样他才会感到快感。
“你要如何才放过他?”情感终究低下了头求他。
她跟了他三世,第一世,他白衣胜雪,才冠三梁。可是早年丧妻、老年丧子,死时正值饥荒,被人分割而食。
第二世,他是农家里的男孩,勤勉学习,步步高升,在最辉煌的时候被人打压下来,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在自己的面前变为肉酱,然后炸煮喂进他的嘴里,然后被剖骨抽筋,那是一种钻心的疼,疼入骨髓,最后只剩下恨意。
第三世,她进入了他的世界。
茅屋前,桃树下,墨香酒香混合着桃花的清香一同飘洒在了空中。他们临窗而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要什么?”飘散的思绪重新回到大脑,她问他,含着疲惫:“要什么?你讲。”
“情感,敢和我打赌么?”
情感蹙眉,“赌什么?”
命运破天荒的笑了,“你不是掌情么?我们就赌情,我给他一世自由,这一世我不做任何安排,名利与情之间,看他自己选择。”
“赌注。”情感抿唇。
“输了,你放弃女神的位置,做我掌心的玩物;赢了,从此世间人之性命、人生,我皆不再插手。”
“好。”
那一日星河璀璨,明月生辉。
情感回到茅屋,男子一身青衣,急急的从里屋踏出来,眼睛上蒙着一条白纱,虚弱的扶着栏杆,冲外面叫着:“阿青,是你回来了么?”
愁苦的神色一敛,露出一丝笑意,“嗯,我回来了。”
男子脸上一松,露出腼腆的笑意,“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怎么会?我说过要等到你康复的。”
情感小心翼翼的将他扶回屋内,检查着他的眼睛大松了口气:“还好,过几天就可以拆线了。”
“我还能看见么?”男子欣喜地抓住她的手问,“那我一定要看看青长什么样子,定是世间最美丽的女子。”
“好,等你好起来。”情感微笑,心下的阴霾去了大半。
他看见了,在美丽的桃源陪着她过了三年。
“青……”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怎么了?”情感看他,疑惑不解。
“我想离开。”似下了很大的勇气,脸颊两边有着淡淡的粉红。情感轻轻拨弄着花瓣,苦涩一笑,声音中带着梗咽“这里不好么?”
见情感的神色不对,他急忙道,“我想去看看,我会回来的,我只是想去看看。”
停留在花瓣上的手顿了顿,良久,“好”。一声无奈的叹息,化作风声消弭于空中。
男子看着她的背影有些犹豫,还是毅然的转身离去。
情感笑笑,朝天际方向走去。那美丽的桃源在刹那化为乌有。
“我等你很久了。”
命运似早就知道她会来,气定神闲的坐在天际深渊,脚边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清茶。
情感缓缓坐下,端起其中一杯,兀自的尝着,“淡了。”
“呵,看来一点也不伤心。”命运笑了:“你就一点不好奇他接下来的选择?”
“我信他。”带着杵定,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天际处的明镜折射出人世百态。茫茫人海她一眼便认出了他,一袭白衣,风姿绝然。
“就不怕输?”看她淡定的模样,命运不由挑眉。情感瞥他一眼,安静的闭上眼睛,叹息一声:“命运,人世间最大的力量,是爱。”
“爱?”他不屑一顾,他一只指头就能改变所有人的命运,爱?拿来做什么?
听到他的哧笑,情感不再说话,这世间最大的武器是阳光和正义,心怀阳光则万邪不侵,命运你不懂。
下界的时光飞逝而过,男子娶了一个温婉贤惠的女子,那人她也认识,是他前两世的妻子。
情感抿唇,她知道,命运的齿轮刚刚开始。
他一步一步爬的很高很高,情感静静的坐在天际中看着他一世的沉浮,看着他在舍与得、名与利、爱和恨苦苦挣扎。
幽幽的灯光下,他静默一旁、久久不语。
“怎么了?”妻子温柔的递过一杯茶,看了看妻子,目光朦胧,耳边似乎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翊珛,心有阳光,终有方向。”
光?他想了想,笑了,问妻子:“如果我们家再不能过现在的生活你会怎么样?”妻子笑了,问:“还能怎么样?努力的活着。”
心中阴霾尽扫。
他婉拒了对方的提议,公司虽然不如从前,但他感到了无比的轻松与快意。
乌云密布的天际,情感笑了,“命运,你输了。”
“那又如何?”命运满脸怒气。
“请兑现你的承诺。”她淡淡道。
他看了她一眼,拂袖而去。“哼!”
朋友,朋友你在听么?
命运把选择权交回了我们的手里,每个人选
择的权利都是相等的。所谓命运,在之于选择。可是当你自己不想对自己人生负责时,那操纵你的,便会是命运。
不要让命运主宰你的人生,命运是个记仇的小人,你若不珍惜,他会变着方的折辱你,得到失去,失去得到,那是他最大的乐趣。
纵使疾风晚来急,朋友,请不要言弃。
梦的瞬间,如此美丽,走过的每一步,仿佛都似一场空,黑暗之处,前往遥远的那方,那里,有我们的曾经……
“小家伙,过来。”项羽慵懒的倚在树干上,挑逗的笑着。
藏在树后的小白蛇不情愿的吐着吐蛇芯子朝项羽爬去,又被发现了,这家伙怎么做到的,明明都藏的很好了。
项羽勾勾小白蛇的下巴,依旧是那副坏坏的笑容,小白蛇越看越不爽,一尾巴抽过去,敢情把她当狗调戏了是吧!这家伙是不是无聊啊!她是蛇,是蛇!是那种身带剧毒,看谁不顺眼咬谁,凶残狡猾的蛇!你那养狗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信不信她咬死你!
项羽措不及防被小白蛇抽一脸,差点摔下树:“小白,你是不是想让我英年早逝啊!”
白蛇傲气的昂着小脑袋,怎样,没咬死你已经不错了!
项梁粗犷的声音响起:“项羽,到时间了,你该去练剑了。”
“知道了,马上。”项羽答应道,烦躁的挠了挠头发,“唉,又来了,练剑明明一点都不好玩,还偏偏让我练,小白,下次再找你玩吧。”
项羽跃身下树,走出了小院。白蛇静静的看着他离开,突然滑下树,随着他的脚步一同而去。
你都不在,还玩什么。
那一年,白蛇两岁,项羽十三。
“小白,才过了两年,你就长大了好多。”项羽一手拿着兵书,一手无聊的玩弄着头发,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白蛇聊着天。
白蛇鄙夷的望着项羽,还说她,你自个都长了不知多高了,这家伙怎么这么能长。
项羽突然把脸凑过来,神秘兮兮的问到:“小白,你到底是雌蛇还是雄蛇啊!我老觉得你是雄蛇,那么凶残,不过如果你是雌蛇该多好。”
白蛇听这句话瞬间气火中烧,雄蛇!谁告诉你她是雄蛇的,你有见过不凶残的蛇吗!她没咬死你就算好的了!
项羽把头埋到书里,闷闷的说到:“其实挺羡慕纣王的,他有他的妲己,有他自己的生活,哪像我,什么都被逼,所以小白,如果你是雌蛇,那就赶快变成人哦,这样舅舅就不会逼我的婚事了,到时候你一个尾巴抽过去!哈哈”
白蛇沉默着。
我答应你,会努力变成人的,到时候你要养我一辈子,不许反悔。
那年,白蛇四岁,项羽十五,他们无声的许下一世诺言。
项羽手握的紧紧的,汗如雨下。白蛇睥睨地望着他,明明都是大男人一个了,不就带个兵冲个战场嘛,至于紧张成这样吗。这几年来是只长了身高没长智慧是吧。
“小白,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从来没带过兵打过战啊,舅舅一来就给我这么重的责任,我怕会失败啊。”项羽焦急的看着白蛇。
白蛇昂起头,照例直接给了他一抽,你问她,她问谁去,你不去难不成要她代你去吗。
“小白,不然你藏到我衣服里吧!”项羽建议到,不知为什么白蛇在的时候他就特别安心。
这真是个烂主意,白蛇表示万分的鄙夷。不过还是缩着脑袋缠到项羽的手上。白蛇其实很小,就算缠到项羽手上,衣服一遮,也不会有人发现。
“哈哈,好啦!”项羽并不是不会带兵,只不过不想把白蛇留在营里而已,他想让她知道,当年陪她玩耍的男孩,已经长大了,已经可以独当一面,遮风挡雨了。
白蛇看着威风凛凛的他,突然发现自己与他好像有了距离,他已经长大,而她却还是一如既往。
心中莫名的失落。
你打尽天下江山,我又能否与你一同游览?
项羽带兵交战各国,无比疲惫,他嘲讽的笑了:“小白,知道吗,那座无数人所向往的阿房宫,不过是秦始皇的幻想罢了,传闻阿房宫前殿东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殿中可坐一万人,如此庞大的工程,得耗费多少苦力,一座长城便把秦朝的人力毫的七七八八,秦始皇还可笑的想修建阿房宫供自己娱乐,当了皇帝,都会变成这样奢靡不堪吗?”
白蛇用自己的小脑袋蹭蹭项羽满是茧子的手,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她是蛇,蛇是不会思考人类的事情的,他们甚至都不明白人类为何要自相残杀,明明是同一族群。
项羽摸摸白蛇的头,苦笑道:“算了,让你一条蛇,想这些连我们人都想不出来的问题也真是难为你了。”
项羽站起身长叹一口气,转身离开。
白蛇发现项羽离她越来越远了,他不再把她当知音,不再向她倾述,不再像以前那样需要她了。
她忘了,人是最容易变的生物,项羽,连你也摆脱不生物的本性吗。
项羽征战四方,战无不胜,号称西楚霸王,死在他手上的的人越来越多,尽管那些人对项羽来说是非杀不可,但是项羽变得越来越好杀嗜血,他控制不住自己杀人的意念。
“小白,知道吗,唯有跟你呆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会觉得自己的人生不是没有意义的。”项羽双手冰冷,连声音也是冰冷的。
白蛇一动不动的躺着那里,蜷曲着。
项羽声音沙哑:“哦,我又忘了,你在这个季节都会睡下,这样就没人陪我了啊。”
白蛇冬眠,她不知道这年冬天项羽经历了什么。
那年,白蛇开始修炼,项羽变得残暴,秦朝开始崩溃,一切都开始变得物是人非……
白蛇修炼速度很快,不过几年,便可以化出人身,只是每天都有时限罢了。
项羽回到营里,他惊呆了,营里多了一个翩翩女子,但他几乎是瞬间恢复警惕:“尔等何人也!”
白蛇愣了愣,她以为项羽的攻城会议会开的再久一点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只是她该怎么说,自古以来就没有不怕妖怪的人类,就算感情要好,谁又真的会把妖怪当自己的朋友。
“……”白蛇轻咬下齿,她不敢说,她怕,怕项羽知道她是妖怪,怕项羽会抛弃她,她不敢赌。
项羽警惕的提防着这个女子,自古以来,败在美人计的人多不胜数,不得不防!但偏偏这个拥有倾城容貌的女子让他觉得安心,感觉无比熟悉。项羽越发提起警惕之心。
白蛇微微一笑,决定赌一把:“阁下是否记得,您与白蛇的约定?”
项羽心中犹如投入一块巨石般惊异,他小心翼翼的问:“你是……小白?”
“正是。”白蛇绽颜微笑,“项羽是否记得与小白的约定?”
约定……项羽茫然的思考着。
白蛇看着项羽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不记得了,谁会记得小时候的一句玩笑呢,白蛇已经不敢奢侈项羽会想起来了,项羽不把她赶走已经是万分好了。
白蛇很怕这个问题,但她一定要问:“项羽是否会厌恶小白……”
“
群山之巅,飞沙走石,碧天流云,血染大地。
“君烨,你放开我。”女子的声音于这一方天地响起,透着恼怒与羞愤。
“放不开了,这辈子都放不下了。”一袭墨色玄袍的男子将怀里的女子紧紧搂住无奈叹息道。
“君烨,你放开诗萱,你不是自诩爱她吗?既是不愿,如今为何要强迫于她?”另一道声音再度响起,对面,一名谦逊文雅,仪表堂堂的男子立于其上,俊逸的脸上满是愤怒。
“强迫?萧浔,六年前发生了什么你我都清楚,你确定是我强迫她?”君烨不屑的嘲讽道。
萧浔眸光一闪,抿了抿唇,“强词夺理,六年前发生了什么我自然清楚,用不着你来提醒。”转过头对被困在君烨怀里的女子温柔的道,“诗萱,过来。”
覃诗萱闻言,抬头瞪了君烨一眼,“君烨,我不管你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我只想告诉你,我爱的人是萧浔,并且只爱他一个,所以,请求你不要再纠缠我了,也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讨厌你!”最后一句,几乎是她用尽毕生之力喊出来的。
君烨的身体随着她最后语音落下猛然一僵,眸底划过一抹刺痛,心仿佛被一只无情的大手攥了起来,揪心的痛楚袭遍他的全身,让他站立不稳几乎要倒下。
心爱的女人对自己说出这番无情的话,何其的残忍。
君烨脑子里不断盘旋着那句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抱紧她的手松了松,又猛然搂紧,眼底的痛意散去,随之而来的是无限的坚定,恶狠狠的说,“覃诗萱,上穷碧落下黄泉,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这辈子你都休想逃离我身边。”
覃诗萱瞪大了眼睛,“君烨,你个疯子,谁要跟你一起死。”握起拳头砸他的胸膛,“你给我放手。”
君烨将其一把抓住,看着她恼羞了通红的小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我是疯子,为你而疯,萱儿,为了不让我继续疯下去,回来我身边。”君烨祈求的目光深深看向她。
然而,没等诗萱说话,变故于一瞬间突变。
萧浔突然出手,凌厉的招数不停的变化,唯一不变的便是那狠戾的杀气,招招致命。
君烨旋身飘落,怀里抱着一人,却仍然应对自如,轻描淡写的躲过他的招式。
突然,萧浔剑锋一转,原本对向君烨的剑指向了他怀中的诗萱。
君烨只要不想诗萱受伤,那么,这一剑只能由他来接。
君烨脸色一变,他没想到,萧浔竟然会以诗萱来伤他,六年的时间,他竟然丝毫不念旧情。
君烨想都没想,身体最先做出反应,不管是萧浔只是试探他,还是真的对诗萱出手,他都不想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哪怕是一丝都不愿。
金属进入肉体的声音戛然响起。
君烨将诗萱小心的护在怀里,把她的脸捂在心口前,不让她看见一丝一毫。
诗萱耳朵动了动,身体僵住。
君烨胸膛前一朵绚丽殷红的血花绽放于上,他强压住气血翻涌的淤血,从怀里弹出一颗烟雾弹,烟雾蔓延开来,瞬间将两人的身影掩住,君烨用尽最后一点内力,将诗萱带出了绝命峰峰顶,来到另一座山峰上。
四月的天里,峰上种满了桃花树,一簇簇胭红的桃花烁烁其华的绽放着,将枝丫压的弯弯曲曲的,看起来异常脆弱,清幽淡雅的香气弥漫在这座山峰之中,微风吹来,吹落了树上的桃花,扬起了一地的花瓣,桃花飞舞盘旋飘扬,如同下了一场桃花雨,妙不可言。
诗萱没有心情去看这绝美的画面,她蹙着眉头,视线落在君烨的胸膛上,一言不发。
涓涓血流不止,浸染了他墨色玄袍,面色也渐渐发白。
两人席地而坐,一时间,谁也没有再出声,周围变得异常安静,只有那柔滑花瓣轻轻飘落在地上摩擦出的“沙沙”声响。
“萱儿,将我扶进去吧,再陪你坐下去,我真要血流而尽了。”君烨无奈的说,语气也变得轻淡。
诗萱没好气的说,“你不是很厉害吗?干嘛要我扶你?”
君烨点点头,“确实,但是,我想让你扶。”
诗萱从地面上站起来,转身就走,“哼,你爱起不起,我要走了。”
“不许走。”君烨突然怒喝,“你若敢走,我现在就拉着你下地狱,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既然生前不能在一起,那么死后我总要让你陪着。”
诗萱脚步顿住,不可抑制的抽了抽嘴角,转身看到的是男子恼怒坚定的面容,脑中一瞬间闪现出君烨毫不迟疑的挡在她面前的画面。
不知怎么,脚步不受控制般走到他面前,伸手将他扶起。
君烨苍白虚弱的脸上绽来笑容,好心情的眼睛眯起来。
诗萱将他扶进桃花峰上的其中一个房屋里,为他简单的清洗了伤口,随后用纱布包裹起来。
君烨依旧苍白似雪的脸在这一刻显得熠熠生辉,垂着头看诗萱为他包扎伤口,在这一刻,那凌厉的一剑所给他造成的疼痛,全部烟消云散,化为灰烬,他只觉得心满满的,暖暖的,原来,他要的是如此的简单,一个笑容,一句话语,甚至是只要她在他身边,就算彼此都不说话,他亦觉得满足。
诗萱抬起头,看到君烨温柔宠溺的笑,恍惚了一下。
“萱儿,好看吗?”君烨唇角上扬,问道。
诗萱回过神来,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难看死了。”
君烨闻此笑出声来,眨了眨眼睛,对她认真道,“萱儿,你若想看,这一生,我让你看一辈子,可好?”
“不好。”诗萱大声反驳,“谁想看啦,我才没有。”
君烨看着她笑而不语,眸中的光彩怎么都掩饰不住的揶揄。
诗萱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气冲冲的出了屋子,将门甩的震耳,不再看君烨那张令她生恼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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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过了几日,都无人来打搅这平静的生活,君烨的伤在诗萱的照料下也慢慢恢复了几分,如今已能下床了。
桃花峰是君烨被废后居住的地方,厨房什么的,也是一应俱全,被购置的菜蔬也一早就冻在了冰块之中,不用担心会变坏。
君烨换了一件月牙袍,将那锋利的气息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