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鸟儿被囚了三年,每天都在挣扎中度过,在得知自己将要被放出的那一刻,慢慢疏散着三年来的记忆,突然想把自己反锁,一直就这样被囚禁着。看着校园里一张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即将消失在这样炎热的六月,似乎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伤与忧愁。长叹息,韶华易逝,过往烟云。那初来学校的日子还记忆犹新,仿佛就在昨天。
岁月的年轮慢慢辗回到最初的日子,花季的年华,懵懂的青春,一直走到现在。三年,本以为很长,每天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时候下课,什么时候放学,盼着盼着,时间轴停在了现在。于是每天晚上看着日历写着日记,掰着手指数着离毕业的日子。
三年,从宿舍经过食堂到教室不长的距离,但是重复了三年。餐厅打饭时漫长的等候,校园里那几棵不知名的大树,悄然无声不知落了多少叶子,在教室里偶尔能听到同学们一起哼着经曲老歌,图书馆里页页翻过的杂志总能找到和我们心情一样的句子,操场上大家一起运动的身影,还有大家说过一起为了明天一起奋斗的日子、
有太多的不舍,舍不得老师的“愤怒”的脸庞,舍不得每天和朋友走在校园的小道上,舍不得宿舍里的MM们,舍不得每晚的卧谈会,舍不得课上一起偷乐着的电影…… 三年,学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自问之后,我茫然了。
未来是一条全新的路,怎么走,不知道,现在无法预料。都说时光让人淡忘很多事情,但我想这最后的校园生活永远都会铭记在心。 我永远也忘不了校园门外的那家书吧,在我青春还未褪去之前,至少那个地方,是我最难忘的存在……
辛勤努力了三年,到了大学,那悠闲的大学生活反而变得不太适应,从高中便爱看书的我,到了大学,依旧改不掉这个在室友看来是浪费时间的兴趣,为了找一个更好的看书环境,我寻寻觅觅的来到了校园外的一家书吧,书吧并不是很大,夕阳的余晖洒落在那小小的白色木门上,书吧是横向的,小小的白色木门则在书吧的侧面墙壁中,推开木门,迎面扑来的是淡淡书香味儿,左手边是一个纯木色的收营台,而右手边则摆了几张靠窗的书桌,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正在看书的人,向前看去,一整面墙都架起了一排长长书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类的书刊,整间书吧都是咖啡色的,让人感觉莫名的有一种温暖;书吧的老板是一个年过中年的大叔,可能长时间侵泡在书海的原因,他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儒雅的气息,见到我的到来,老板微笑的向我打着招呼,那种感觉,反而不像是陌生人见面的互相问候,而是两个经常见面的朋友充满友谊的打着招呼,或许是出于对老板的好感,我不知觉中喜欢上了这家书吧的气息。
和老板交谈下来得知,他姓柳,让我叫他柳叔即可,年轻的时候在外闯荡一番,觉得无趣,便回到家乡来开了一间小小的书吧,这一开便是十几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书吧依旧保持营业,不论刮风下雨,还是烈日炎炎,书吧依旧是静静的敞开着那白色的木门,迎接书友们的到来,在里面看书是免费,当然,弄坏了也是要照价赔偿的,书吧的经营方式则是以咖啡和茶饮为主,来看书的人都是常客,偶尔来几个新人,要么凑个热闹看看而已,要么则是陪朋友来过几次,反倒像我这样因为喜欢看书而留下来的人则是极少数,不过,常客也不少,所以老板的生意勉强能够经营下去。
如果仅仅是因为那个书吧或者是因为那个老板,那这个书吧在我的心中也不会有那么深的印记了,也不记得是哪一天了,这天的我依旧在去书吧的路上,自从第一次跟老板交谈以后,随后几次再去,便也熟悉了那里的环境,也深深地喜欢上了那淡淡的书香味儿和老板充满故事性的笑容,所以,每天都会抽空去书吧坐上几个小时,享受这那窗外吹来的徐徐凉风,静静的看着书中的每一个段落,在大脑中勾勒出每一个画面,偶尔抬起头来看着窗外那落叶时不时的飘落,那种感觉,甚是愧意,想着间,我以不知不觉中到了书吧门口,没有迟疑的推开了书吧的木门,老板依旧是坐在那收营台前,静静的注视着里面的每一位书友,他很喜欢看着别人看书,他说那种感觉会很安心,我也不知道他说那种感觉到底是有多安心,跟老板热情的打完了招呼,习惯性的回头看了看正在书桌旁看书的书友们,突然地,在依稀的人群中,我看见了一个女孩,她静静坐在那里,和煦的阳光从窗外散落了进来,零零碎碎的铺满了书桌,那一刻,我二十几年来不曾跳动的心猛然跳了,没有意外,也没有太多的修饰,它跳了,比我刚出生时跳的更有力道,也更温柔,心中洒满了柔情,在无数日日夜夜,我为你歌颂着,哪怕未曾出现,但却以深埋我心,也许,这就是书中所说的一见钟情吧,柳叔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淡笑着道:“小飞啊,喜欢就要去努力,去追求,哪怕是最终失败了,也不会留有遗憾。”说完眼里浮现了我不曾见过的淡淡忧伤,由于那一颗心中的猛烈跳动,我也没有发现书吧老板的那份不为人知的悲伤,慢慢的,我缓过神来,听了老板的话,心里不但没有涌出勇气,反而更加的胆怯了,逃也似的向老板打过招呼,随手在书架上拿起一本书,缓慢而沉重的走向那个女孩的书桌,从书架到那女孩的边上实际上就几步之遥,但是在我的心中,那几步却是不可跨越的鸿沟,但是,还是走到了,鼓起勇气向那女孩说道:“同学,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女孩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微笑的点了点头,便不再看我,但是,对于我来说,那一眼已经足够了,至少,她的微笑是我心脏继续跳动的理由,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慢慢的打开了书,听着那悦耳的音乐,感受着那徐徐的微风,却发现,我的大脑早已被那个没有声音的微笑所占据,那天,书里的内容我是记不到了,书吧里有几个书友,我也不记得了,怎么离开的书吧,也想不起了,但,我还记得,那个笑容,也许对每个人,她都会有的笑容,但在我的心中,那一刻,那个笑容只属于我!
随后的几天,我在那间书吧继续和她同桌,虽然有时会有空余位置,但是,我还是会跟她一桌,她也不问什么,我也就不解释什么了,反倒是书吧的老板越发的爱用这件事调笑于我,对此,我红的发烫的脸一直没有停过,在那个盛夏,我和她,是一起度过的,虽然说过话并不多,但,我们两也早已习惯了同桌看书。
转眼间我也大三了,跟她,也算是个朋友吧,还是胆怯,心中始终没法向她表达我对她的那份情怀,她比我大一届,那年,我大三,她大四,在书吧看的不在是任何有关考研以外的书籍,所有考研的资料铺满了本就不宽的书桌,而我,也换到她后面的书桌去了,每天依旧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的那份情怀越发的浓了,盛夏将至,送走老生,迎来新生,于是的,她走了,没有意外的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有想要去打听什么,只是心中的那一份失落感,无法挥之而去,那张书桌至此不再有她的身影了,那余晖,也不再守护她了,那窗台上的一串红也不再为她而开了,而我,也静静地坐在书桌边上,喝着老板亲手调制的咖啡,眼角缓慢而忧伤的划过透明的泪珠,我感觉心不再跳了,但我还活着!
自从上次她离去以后也过了好些日子了,心中对她还是无法忘怀,不过,却也深埋心底了,而书吧的老板对此,也不再提她了,依旧每天打理着他书吧,反倒是我,显得多余了……
又一个盛夏的来临,我也即将离去了,离开的那天,我去了那家书吧,去看了书吧的老板,柳叔对我的离去感到莫名伤感,人嘛,感情使然;怀着对书吧曾经发生的种种,慢慢的,走向了那排书架,指尖轻触的划过一排排书的脊背,慢慢的把头靠了上去,使劲的闻了几下,仿佛是要把这书香永远的,永远的记住,转过头去,看向那张书桌,余晖还在,一串红也在,我,也还在,但,她,早已不在了。
从书吧出来已经是两小时以后了,答应了书吧的老板,说有空会在来坐坐,想不到每年老板对即将离去的学子说的同样的话,有一天也会对我说,时间,一晃就是四年,四年,印象最深的也是记忆最深的可能就是这书吧了,忘记说了,书吧名字叫作“小小书吧”
在这个盛夏,我离去了,回过头去,看着书吧的木门轻也似的说道:“再见了,小小书吧”看着天边的夕阳铺洒在那白色的木门上,想起一句古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昨晚上抱着最后一大箱的书和衣服,从泰和花园到翔鹭花城,上公交的时候,司机下意识地问了一下:“小哥,有没有炸弹。”我只能无奈地回一句:“别担心,我还年轻,还有未来,不会那么冲动。”
有时候,不假思索的话说出去了,才发现,原来充满了讽刺。“未来”,怎么能轻易相信有未来。东奔西走,忙着投入下一份工作,甚至忽略了很多值得珍惜的感情,停下来,冷静的时候又只剩下空虚。“迷茫”,已经不忍心在用这个词了,就连“谁的青春不迷茫”这种屁话都能盛极一时,可见我们这一代人已经很冷静地把自己的无能归结为迷茫。
有时候,觉得自己生活在夹缝中,在一个转型过渡的社会,在一个既不是太传统也不是太开明的家庭里,大学生被当农民工使,家族长子更是身不由己,拿着农民工的工资还被冠以研发人员的虚名,嘴里默念着“长兄为父”却难以顾全弟弟妹妹何去何从,还得忍受上一代无休止的催婚,无休止的安排。我无力再埋怨,或许正是在这样左右为难,不上不下的大环境里,衍生出我们这样不知道什么叫“顺理成章”,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应和接受”的一代。记得朋友说过一句父辈传下来的话:“我们这一代人活得不明不白,却什么东西都有了,车子,房子,家庭。你们这一代就是活得太明白,所以什么也没有,就算有也来的晚,而且一定不那么痛快”。
致青春中,郑微对陈孝正说:“真可笑啊,你也抽起烟来了!一生真是讽刺,一个人竟然会变成本人曾经最反感的样子!”曾经,我们是一样的单纯而有所向往,慢慢地,很多人变得越来越像他们的父辈,说话的方式,为人的原则,做事的宗旨。然后他们抽着烟对我说:“人总是要变得成熟的。”接着低下头继续说:“你以后便会明白社会就是这样。”我现在还能坚持着说:“我不相信人们说的那些‘长大了就应该这样……’。”我更不知道以后自己对后辈说出“社会就是这样”,那时候会是什么心情。
毕业这段时间,都还来不及伤感就要继续下一份工作,因此我没有给即将离开的同学们留下多少煽情的话。一位知心的朋友说:“真正不舍的人,离开跟没有离开一样,一定还会继续联系。”想起了自己高中时期的几个知己,上大学之后各奔东西,四年时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在仅有的几次聚会中,我们从没有感到拘束,甚至相对无言也不会尴尬。我想,这便是真正的朋友,知心的朋友静静地坐上几个小时,也是在交流,泛泛之交说上再多话都无法直穿内心。所以,你们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不看重这段感情。